当厚瘾跟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面的三人以及在一旁羡慕嫉妒恨的合体修士。

淡淡的扫了体验另外两人，他直径走到了闭上眼睛安静的站在那里的东华羽凡，黑色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什么流光闪过。

合体修士心里对于厚瘾有股无法反抗的惧意，特别是他灭杀了那名渡劫期尊者之后。因此，当厚瘾过来之后，连忙躲到角落去了。

正好，厚瘾也觉得他碍眼。

东华羽凡的神色安然，嘴角微微扬起，呼吸平缓，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眼前站了一个人。事实上，她此时的意识早就沉浸在一种很玄妙的状况，四周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星辰，而她感觉自己渺小的仿佛宇宙当中的一粒尘埃。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有觉得沮丧，心里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动，这种意动仿佛只是一种感觉。

虽然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弄明白，可是她缺不着急。因为她似乎已经触摸到了一点门道。

厚瘾低着头，正好可以看到东华羽凡微微翘起的睫毛。想着那一双狡黠的双眼，心里忽然伸出一丝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陌生到让他害怕。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惧怕过任何东西，一切对他有威胁的东西都泯灭于他手中。

他不否认自己对这个女修的感觉似乎有些特殊。特殊到他只要一想到要离开，就有一种从未体会过的酸涩，心里似乎第一次感觉到了……不舍。

被镇压之前的所有岁月都被修炼占据，他也从来不是良善之人。从知道修真界有多残酷的那一刻开始，他一心只想有一天能够站在主宰别人的位置，而不是别人主宰他的位置。所以利用、阴谋、陷害、残忍……几乎时时刻刻都伴随着他，从来没有停歇过。

到最后，人人都怕他，他性格阴晴不定，上一秒云淡风轻，下一秒就能面不改色的要了别人的性命。没有一个人敢得罪他，他终于可以主宰别人的生死。可也因此，他树敌无数，是别人口中的魔鬼，整个神界，几乎没有一个人不想置他于死地。可那又怎样，就算他是魔鬼，他也一样达到了那些人穷极一生无法获得的力量。

他们没人办得到，只能联合所有人将他镇压在没有灵气，没有尽头的黑暗里面。

厚瘾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所有不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到他的身上。可是他从来都很坚硬的心，在对上东华羽凡安静的面容时突然柔软了下来。

他利用过很多人，也很多次在利用完之后直接微笑着让对方灰飞烟灭。所以利用别人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因此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是呼吸那样得心应手。可是在第一次利用了东华羽凡之后，他心里的那道尖冰似乎就有了裂纹。

东华羽凡冰冷的神色，漠然的脸庞，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叫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了她的情绪，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她对他的态度，他的世界里面从来没有认错和后悔。所以尽管如此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错了，只是有些后悔，或许不该利用她。

厚瘾将手轻轻放在东华羽凡的眉心，指尖触摸到她软软的皮肤，眼中闪过一丝留恋。

下一刻，手指尖闪过一道白光，白光直接莫入了东华羽凡的眉心。

东华羽凡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后再次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