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昊哥竟然不认她,而且……令她心痛不已的是,他成了太监。
这是为何?这到底是为何?
魏凝儿一遍遍的在心中问着自己,泪水夺眶而出。
从五岁起,一直到她十三岁,这期间的八年中,额娘身子弱,一年之中有大半的时日是躺在床上的,几乎对她不闻不问,而叶文昊就像她的亲哥哥一般,护着她,照顾她,在她饥饿难耐之时给她吃的,在她受冻的时候给她穿的,在年幼的魏凝儿眼中,世上最好的人便是叶文昊,比额娘还好。
因有叶家的接济,她与额娘才挺过了一年又一年,她才能平安长大。
可一夕之间,被她视为恩人的叶家却被大火夷为平地,魏凝儿曾为此伤心了许久,如今能再见叶文昊她应该高兴才是,但文昊哥那般好的人怎会成了太监?
当年到底出了何事?
一时间,魏凝儿的心中仿佛被压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凝儿你怎么了?”若研终于现了她的异样。
“没事,找公主要紧,我们快些!”魏凝儿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笑容。
她们又跑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在巧儿的指引下找到了公主,万幸的是,公主后脑上的伤口不深,早已结痂并未流血,而公主气息与脉搏尚在,性命无忧,只是被丢弃在这更深露重的草丛中已然染上了风寒,浑身烫的厉害。
此时天已濛濛亮,魏凝儿与若研轮流背着公主往回去的路上走,而巧儿魏凝儿早已让她先回去了,临走之时还交代巧儿千万不可被拂柳给瞧出端倪来。
待到了湖边之时,魏凝儿突然拿出了那银钗便往自己的肩上刺去。
“你做什么?”背着公主正在走的若研被她吓到了。
“公主受伤了,我们自然不能安让无恙!”魏凝儿忍着剧痛,又在腿上刺了一下,将银钗递给了若研。
“我来背着公主!”魏凝儿疼的浑身冷汗直冒。
若研咬咬牙将公主放到了她背上,拿起银钗便在自个身上也刺了两下。
约莫过了两刻钟,终于有人现了她们。
魏凝儿和若研也累得快要趴下了,将公主交给了她们之后,若研也晕了过去,只有魏凝儿一人还清醒着。
得知公主找到了,忙活了一整夜的众人也终于放下心来,公主被抬回寝殿之后众位太医立即为其诊治。
正如魏凝儿所料想的,公主的伤势并不重,却因染上了风寒,需要好好调养。
原本昏迷的皇后娘娘也醒了过来,这让皇帝终于松了一口气,送走了皇太后便下旨让众位娘娘们也回去歇着了。
看着女儿原本红扑扑的脸儿此时惨白一片,皇帝的心不禁一痛,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后便吩咐太医们好生照料着。
他要去瞧瞧皇后如何了,虽然她醒过来了,但他仍旧不放心。
刚刚迈出寝殿的门,皇帝却瞧见了跪在外头的魏凝儿,眼神微微一滞,往前走远了才对身边的吴书来道:“去叫她起来,派个太医给她瞧瞧!”
“是,皇上!”吴书来立即领旨往后跑去。
“凝儿,皇上有旨,让你起来!”吴书来到了魏凝儿面前,扶起她笑道。
“谢公公!”魏凝儿微微舒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真是福气好啊,是个做主子的命!”想起皇帝对这丫头的不一般,吴书来便笑道。
“公公此话何意?”魏凝儿猛的一滞,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竟有几分凌厉之色。
“就是……就是……咱家这是随意说说,随意说说,你也受伤了,赶紧进去歇着吧,咱家这就让张太医给你瞧瞧!”吴书来被她瞧得心中麻,讪笑道。
“吴公公,有时话可不能乱说,您可知此番话会害死奴婢!”魏凝儿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便进了殿去。
吴书来心中一突,半响才回过神来,心道,我方才竟然有些怕这丫头,要知我吴书来除了皇上可从未怕过别人。
宫中除了皇帝便未曾有人训斥于他,就连皇太后也念他伺候皇上多年,常常赏赐与他,皇后娘娘对他也颇为客气,但这个丫头却常常不给他好脸色,可他偏偏连一丝想教训她的念头都不敢生。
而此时,回到寝殿的拂柳却急的满头大汗,心慌不已,她跑到偏房一把将巧儿给拽起来。
巧儿心中一突,心道,难不成主子知道是我帮魏凝儿他们找到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