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赵俊直看呆了去。
痴痴地望着她,赵俊突然说道:“宛娘。”
冯宛回头。
此刻,赵俊的眼眸深情而温柔,他认真地看着冯宛,轻声说道:“宛娘,为我生一个孩子吧。”
走上一步,伸手握着她的手,也许是因为期待,也许是一时冲动,赵俊的声音直有点颤,他低声说道:“宛娘,你入门也快两年了。这两年,你心性如何,为夫还是明白的。你我生一个孩子吧。我们的孩子,一定聪慧如你,一定会有大成就的。”
孩子么?
冯宛怔怔抬头。
她怀过的。
好像也是陛下大寿不久,她现自己怀了身孕,然后告诉了赵俊。不过当时的他,因事务繁忙,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然后,那一次她与他一道出门,在路上遇到了大公主等贵人。也不知因为什么小事,大公主突然怒了,一巴掌便把她扇下了马车。
便是那一下,她腹痛如绞,鲜血当红了下裳。请来的大夫告诉她,说是孩子没有了时,赵俊曾经气得咬牙切齿地痛骂大公主,清寒说这一世都不会原谅那个毒妇。
……所以,直到最后最后,她都不知道,赵俊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大公主的。
赵俊见到冯宛怔怔出神,以为她在想别的事,俊脸一沉,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道:“宛娘,那卫子扬便是个真有才的,因他的美貌而盯着他的殿下公主也太多了。你可知道,那些人若是知道你与他真有牵扯,只要伸手便可把你掐死?还有,大寿那天生的事,也是那姓卫的任性惯了,再加上你又是个长得普通的妇人,他自己又说了不会喜欢你,众人这才没有在意。”
他说的是实情。前一世时,在卫子扬权势熏天前,呆在他身边,与他稍有些暧昧传闻的人,都被莫名其妙地中了毒手。便说五殿下吧,他就是对卫子扬上了心的,也是敢下毒手的。
冯宛一听赵俊这口气,便知道,这些必是他这几天一并查探回来的。
也是,卫子扬任性惯了,他那天的举动虽然轻佻,可哪里值得那些人真正在意?不管怎么说,自己一个已婚妇人,长相与卫子扬相比,又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世人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相信他与她真有暧昧。
这几天,却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冯宛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只湿滑的手搂到了她的腰间。
接着,赵俊的呼吸也扑到了她的脸颊上。便这般从背后搂着冯宛,赵俊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喃喃说道:“宛娘,为夫真是累啊。太累了,宛娘,我们还是如以前一样好不好?你伴我读书,用心帮我经营。我呢,我给你一个孩儿,以后,不管这府中来了多少人,你永远是主母,永远都是我最看重的那个,可好?”
声音温柔诚挚,自肺腑。
直过了良久良久,冯宛才低低地说道:“卫子扬,他不会允的。”
她慢慢拉开赵俊的手,慢慢抽身退离。黑暗中,她侧对着赵俊,语气平静而冷漠,“他便是把我视作玩物,这玩物若是怀孕生子,他也是断断不能忍的。”
……
安静,良久良久的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俊有点软弱的声音传来,“宛娘,他,真的没有碰过你?”
这话一出,冯宛嘴角轻扬。
看吧,便是这个时候,他还记着这事。应该说,他这人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能在与你温柔缠绵时,冷不丁地探问着他想知道的内容。
他永远清醒若斯。
听着赵俊软弱深情的问话,冯宛温柔地回道:“没有。”
她静静地说道:“他看不上我。”
房中又恢复了安静。
好一会,赵俊轻软的声音传来,“宛娘,这般没有孩儿,你便不怕么?”
声音柔软,含着万千体贴。
冯宛微笑,她终于回头看向赵俊,轻声道:“夫主的孩儿,不都是我的孩儿?喜欢哪个,我把他养在身边便是。”
这话是赵俊爱听的,他点了点头,笑道:“这样也不错。”
想了想,他说道:“宛娘可知,妩娘怀孕了?”
冯宛点头,含笑道:“我知。”
赵俊呵呵一笑,道:“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呢,宛娘,你身为主母,可得照顾一二。”顿了顿,他说道:“便是妩娘有无礼之处,也不要太在意。”
听这语气,妩娘还到他面前告状了?
冯宛一笑,道:“好。”
得到她的肯定,赵俊点了点头,他再次掏出那帛纸。
又细细看了一遍,赵俊踱了开来,“宛娘你不知道,那些兵老粗们,可真是难伺候,这几天可把我折腾够了。”
伸手弹了弹帛纸,赵俊问道:“宛娘,你觉得这东西,什么时候呈给五殿下的好?”
冯宛微笑,道:“这个夫主自有主张,何必问我这个妇人?”
赵俊哈哈一笑,道:“主张是有,可我的宛娘聪慧啊。”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就着阳光看向冯宛。
夕阳下,冯宛那白瓷般的脸上,散着静谧红润的光芒。
不知不觉中,赵俊看呆了去。
很多时候,他都有一咱感觉,面对宛娘时,心会变得特别安静,人也不再那么浮躁。
因此,有很多时候,他环顾着房中众女,会有一种满足感。世人都说娇妻美妾,他赵俊现在是一样也不少,男人至此,也算是一种成就吧?
当然,娇妻如果再贤惠些,再一心一意地对他,美妾再多几个,那就更完美了。
感觉到赵俊在呆,冯宛提步走到塌前。
她持起毛笔,稳稳地写了一个静字。
几乎是静字一落下,妩娘的声音便从外面娇滴滴地传来,“夫主,夫主?”
她的声音既软且绵,情意无限,“夫人,夫主可在?”
声音一落,冯宛一笑,她淡淡说道:“妩娘娇声轻唤,不正是知道夫主在么?”说罢,她转向赵俊,温柔说道:“夫主,世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眉娘绢儿那里,你还得多去几次。”
这话是个贤惠的,赵俊爱听。他哈哈一笑,道:“谨遵夫人之令!”说罢,衣袖一扬,乐颠颠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