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平山须渡过绵蔓水。
马义与祝公道各领五十精兵,出了军营策马飞驰。
祝公道喊道:“不知公子何意,马飞半道离开,我二人却是来回往返!”
“公子自有深意,照做便是!”马义回了一句。
百名袁军催着战马紧随二人身后。
马蹄飞扬,山间道路弥漫起滚滚烟尘。
军营中,袁旭与张郃相向而坐。
二人面前各摆着一套茶具。
所谓的茶具,不过是一个壶配上几只茶碗。
“公子饮茶与众不同。”提起茶壶倒了些茶水,张郃饮了一口说道:“味儿甚苦。”
袁旭默默的提起铜炉上煨着的热水加进茶壶。
东汉末年茶文化尚未兴盛,饮茶只是解渴,没人会像袁旭这样费尽周折喝一杯茶。
壶中茶叶很多,难怪张郃饮着会觉得苦。
“末将有一事不明!”放下茶碗张郃问道:“因何半道差马飞离去,却偏偏将祝公道、马义带回?前往平山须渡过绵蔓水,二人岂非多走路程?”
“马飞为人老成。”翻开一只茶碗,袁旭将茶水倒进碗中:“祝公道与马义毕竟年少,意气勃勇武有余,持重却是不足!”
他并未饮下茶水,只是晃动了两下茶碗将之倒在地上。
“公子之意末将明白。”张郃点了点头:“劳累其身,意气磨灭不少,行事自将持重!”
“将军所言不差。”袁旭说道:“看似毫无关联实则相连甚紧!须他二人做的并非纵横敌营往来冲杀,而是行事稳重步步为营!”
“马飞分兵潜入各城,祝公道于张燕屯粮附近放火,末将都想的清楚。”张郃接着说道:“马义却因何要去敌军附近,刻意使之觉?”
“将军,请饮茶!”端起茶碗,袁旭淡淡一笑。
看了一眼碗中的茶水,张郃皱了皱眉头。
太苦,滋味并不怎样,他实在不想多喝!
饮了一口茶,见张郃还没喝,袁旭说道:“将军可将第一道弃之,再斟一道品尝。”
面露狐疑,张郃还是把碗中茶水倒了。
同一个壶里泡出的茶,他想不明白究竟会有怎样的不同。
又斟一碗,他迟疑着品了一口。
只是一口,他顿时睁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方才其味甚苦难以下咽,此碗却浑厚绵香两颐生津?某只晓得饮茶是以热水冲泡叶儿,殊不知竟有诸多门道。”
袁旭淡然一笑说道:“道茶色泽浑厚闻之香甜,入口却苦涩难当,只可香香茶碗,是为洗茶。”
“再斟一碗,细细观之通亮剔透,其味绵厚齿颊余香,有人喜之。也有人不喜,以为苦涩难咽香气太盛。”袁旭说道:“每一道茶,味儿都是不同,将军可细细品之。”
“公子精通饮茶,末将拜服,只是与讨伐张燕……”袁旭说了一通饮茶之道,张郃听的满头雾水,再次问起与张燕之间的战事。
“讨伐张燕有如饮茶。”抬眼看向他,袁旭说道:“贾诩自许都而来,自是奉了曹操之命招揽张燕。令马飞在各城安插人手,有如第一道茶,只有其形却只是香香茶碗,为此后两道茶铺路而已。”
“祝公道放火,乃是引张燕前去勘察,贾诩定会跟随。”袁旭接着说道:“犹如第二道茶,将二人调离根基,真正的关键还在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