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忆一次又一次的伤痛,予她来说本就是一种伤害:被刀子割过一次后,再揭过那些伤疤就是再重新痛一次、再重新流一次血!
她生病高烧躺在床上,爸爸抚她的额头问她有什么想要吃得:那是一个冬天,可是她偏就是想吃桃。小的时候,桃这种水果在冬天是绝对看不到的,但是也并不是绝对没有桃,因为还有一种食品叫做罐头。
她的爸爸给她买了一个桃罐头,只huā了两块三毛五分钱:当然,在那个时候罐头不是平常能吃的东西,那属于一种高档的礼品。她吃了,吃得好开心、不只是因为罐头很甜,而是因为那是她爸爸买给她的。
但,那天晚饭前后,她的后妈郝淑芬却在小区里来来回回的骂了三圈,口口声声的骂“罐头进了狗肚子,一定撑死那谗嘴的狗!”
那一次,她记得她高烧四十度:那一年,她还是个孩子。
紫姗的叙说并不是那种控诉的声调,虽然一脸是泪声音却出奇的越来越平静:说得事情也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只是一些平常的、家常理短的小事:可是台上台下、电视机前的人们越听越是沉默。
“我上五年级的时候,中秋节,家家都喜欢吃月饼,我并不喜欢吃,因为我不爱吃甜食:自从我被人骂“罐头进了狗肚子”我就不再吃一切甜的东西。可是,我堂妹喜欢吃甜的,尤其是喜欢吃月饼。
小的时候,月饼是个好东西,不是家家户户都能随便吃到的,所以我去问爸爸,能不能给堂妹拿块月饼吃。”
“爸答应了,因为我们家有很多的月饼、
我爸是老师嘛,中秋节总是有毕业的学生来看望他,所以月饼有很多很多。我便去拿月饼,可是找不到一块,就去问我的新妈:新妈冷冰冰的告诉我,没有。我转过头,就看到新妈带来的哥正吃着一块月饼:新妈不给我,因为她不知道不是我吃,而是我要给堂妹吃得。“也是那个中秋节,她进门看到一家人正在吃葡萄,很大很新鲜的葡萄:在她小时候水果也不多,她当然喜欢吃。但是,那个放葡萄的箱子被郝淑芬火速的盖上了,就当着她的面儿盖上的。
满满的一箱子葡萄啊,她一个小孩子能吃多少?!可是,郝淑芬一颗葡萄也没有让她吃。
琐琐碎碎的小事里埋着的,是紫姗小时候受尽伤害的心,感觉不到一点温暖的心:她渐渐的不像是说给众人听得了,她好像只是在说给自己听,说给自己受了伤、至今都没有愈合的伤口听。
“没有妈妈的孩子像根草啊,真正的像根草:我那个新妈妈不能容我,终于说服我爸把我和一些面粉送去了一个亲戚家,因为她要生孩子了,家里不能闹。而那些面粉里掺了石灰,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
紫姗的声音听起来飘而且遥远:“如果是蒸馊头的话要面的,可能只会看到馊头有些变色,不会想到太多而吃下去,那结果……………”她笑了笑,已经没有泪水的脸上,那笑容那么的寂寞:“可能是老天的眷顾,那些面粉被亲戚用来烙饼,所以现了面粉里的秘密:而我和亲戚一家都躲过了一劫。”
主持人看看紫姗:“有一个自称是李紫姗女士后妈的观众打来电话,我们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李紫姗只会说谎,她自小就说谎,从来不听话,很小就会搞对像…”郝淑芬开口就巴拉巴拉说了起来:“我管教她,她就对人说我不好,说我坏话:这么多年来,我对她比我自己的孩子都好,这个可以问她爸的。现在,她连亲生母亲都不救,这种人的话怎么能相信?”
台上台下又是一片哗然,看着紫姗有些人的眼中已经出现了怀疑。
“李紫姗对亲妈冷血,她对她亲爸又如何,前些日子刚把她亲爸给气得病倒住院,现在还有些脑血栓的病症:可是她却没有来照顾她爸一天!”郝淑芬的声音高亢起来,她几乎是〖兴〗奋的在大叫:“这种人指望她会救母,她就是有一百个肾也不会救她亲生母亲的,她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恩。”
楚香和也静都站了起来,主持人让她们坐下:“事情真是峰回路转,那么李紫姗女士你要怎么辩解,怎么来证实你刚刚的话是真得?”
紫姗站起来看着主持人:“你问我?我不知道!郝淑芬嫁给我爸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试问一个小孩子的心灵是不是白纸一张,在家里又是居于什么地位?她郝淑芬打来一个电话诬蔑我,你却问出这样的话来,我倒想请你给我一个解释你和郝淑芬是亲戚吗?”
主持人的脸色猛得一变,她正想开口的时候,原本不说话的郝淑芬线路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是李耀旭,李紫姗的亲生父亲:我对不起紫姗,因为离过一次婚不想再离婚、不想再生活在争吵之中,所以对紫姗很冷漠,让她一直生活的不好。但是,我是她的父亲,亲生的父亲,在看到女儿被人逼到如此地步时候,我如果还不能站出来,我真得不配成为一个父亲!”
“紫姗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得,郝淑芬因为欺负紫姗被〖警〗察带走两次,都有记录的。说谎的人不是紫姗,是郝淑芬。紫姗,你听我说,你不欠杨国英的,你也不欠我的,你不欠任何人的,谁也不能逼你捐出你的肾来!爸,会支持你,大声说出来你的决定,什么也不用怕。“李耀旭的声音是低沉的,没有大喊大叫,可是却让紫姗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紫姗抬起头来对着镜头:“爸,谢谈你。”李耀旭错过,李耀旭伤弃过她,可是血浓于水啊,在这个时候,他终于做为父亲站了出来,大声的说出了他的支持。
“杨国英,当东你把女儿丢在法院一去三十年啊,现在想要女儿的肾救命,可以:但是,你用这种法子逼紫姗,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杨国英,你如果还承认紫姗是你生的女儿,你就站出来对大家说一句话,你是来寻女儿的,还是只为了要紫姗的一只肾!不要再颠倒黑白,不要再逼紫姗了。”
李耀旭说着说着老泪横流:“我们对不起这个女儿,我们对不起她,你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伤害紫姗的事情来。”
台上台下一片的默然,都盯着紫姗谁也没有说话:杨国英,她们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她只有三四个月的生命了:说是她在逼紫姗,没有证据之下当然不能说服所有的人。而且,李耀旭的话虽然说是为紫姗解了围,但也给紫姗了新的压力,她的亲生父母对她有感情的:你,真得见死不救?
沈依依轻轻的说:“李紫姗,不关我妈的事儿,我妈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切都是我做得,她现在可是宝贝你的很”她把电话上的短信展示给大家看,上面有杨国英助理给她的短信,言辞很严厉。
“我想救我妈,我知道我卑鄙无耻:但是你的亲生母亲真得不是对你没有一点感情,这个可不是我说假话,有这个短信为凭:嗯,尽可以查,就会知道我没有做假。那么,你现在捐还是不捐。”她为郝淑芬的出现而叫好,现在郝淑芬的话能起多少作用,全在李紫姗的回答里。
如果李紫姗不答应,那么她会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她李紫姗的亲生父母、继母是对她李紫姗如何的关心与爱护的:要让所有的人唾弃李紫粜,让她在蓝水市无容身之处。
她沈依依沈大小姐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主儿,李紫姗必须要付出代价来弥补她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紫姗看看她,自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来:“我这里有离婚时取到的证据,我想让大家都听一听,我再说出我的决定来。”
沈依依笑了:“你离婚的事情拿出来说,想博取同情吗?装好人,你就会装好人,其实你就是一个最恶心的坏人。”
工作人员把录音笔取走,按着紫姗的话播放了其中的一段,正是杨国英和凤大勇做交易那段录音:赤裸裸的金钱交易,赤裸裸的践踏亲情。
也静和楚香做为紫姗的朋友为众人解释录音中的两个人分别是谁,他们当时和紫姗的关系如何,又为什么会坐到一处谈交易。
紫姗痛哭失声:“我没有妈妈啊,我不希望有个妈妈吗?我真得做梦都想妈妈回到自己的身边,而她真得来了。可是、可是,如果她直说她需要肾救命,我就算是恨她~我真得恨她,恨她没有陪着我,恨她让我被新妈妈欺负,恨她抛弃了我!可是,我依然会救她,现在、现在,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你们非要我给〖答〗案,可是我真得不知道,如果你们是我,你们会怎么做?你们来告诉我,我倒底要不要救她,要不要救那个我亲生的母亲:你们给我拿个主意吧,你们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一片默然,所有的人都闭紧了嘴巴,没有人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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