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宁欣习惯性的缓缓睁开了眼睛,移动了一下疲倦酸痛的身体,入目的大红色让宁欣想起了昨夜是她新婚洞房,她被李冥锐啃个精光!
宁欣向身边摸了一把,被褥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麝香味儿,不过李冥锐早已经不见了。宁欣心底隐约有点失望,洞房花烛夜他表现的像是离不开她,可早晨就没影了,不指望他一直陪着,但起码在宁欣睁眼时,他应该在的……
宁欣撩开了被褥,从亵衣中露出的吻痕足以证明昨夜他们两个有多热情!
她从没感觉双腿这般无力,捶了捶后背,宁欣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娇惯李冥锐了?若是将男人惯成了不懂的珍惜的人,哪怕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听见内室里面有声响,抱琴和周妈妈忙走了进来,见宁欣坐在床头想事情,全然没有新娘子的羞涩腼腆,抱琴问道:“夫人?有事?”
宁欣反问道:“他呢?”
抱琴见宁欣面色不善,暗自嘀咕着是不是世子爷惹夫人不高兴了?可看昨夜世子爷的表现不是很好吗?“回夫人的话,世子爷在院里练武!”
周妈妈上前伺候宁欣起身,她受过宁老太太大恩,也被宁老太太特别的调教过,晓得宁欣有时候会跋扈专横了一点,眼里不容沙子。
宁老太太教过她,这个时候只能慢慢的说话,千万不可顶着宁欣,得多说燕国公世子爷的好话!
“夫人可是觉得身上不舒服?”
周妈妈笑容和蔼又带有一丝的恭谨之意,明显同宁欣站在一边,搀扶着宁欣坐在梳妆台前,
“昨夜夫人的事儿都是世子爷一手操办的,奴婢虽是在外面可根本插不上手,世子爷再疼夫人也是个汉子,便是上药许不会太懂得,世子爷手上没轻没重的,奴婢一直担心世子爷伤了夫人。“
宁欣感觉下身散着淡淡的药香,他给自己上得药?身上重重的吻痕也都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药膏……是他!宁欣虽然昨天累得不开眼,但如果不是他的话……宁欣不会轻易让旁人靠近。
她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他低沉的抚慰,别怕,是我!欣儿……
宁欣脸庞多了一抹的绯红,目光柔和了一些,嗔道:“谁让你说这些了?”
周妈妈那可是经验丰富的人,晓得宁欣是抹不开脸面,想想也是,哪个新嫁娘不想着丈夫陪伴?
“ 世子爷给夫人上过药后,便要了凉水……”
周妈妈故意停顿了一会,见宁欣的注意力已经在这上面了,才轻声说道:“深秋季节用凉水净身,也不知世子爷身体是不是能熬得住,眼下世子爷又去院里练武,万一累坏了可怎么好?”
“他皮糙肉厚的,没事。”
宁欣恍然想起李冥锐早起练武好像是定好的,虽然不再生他的气,但宁欣又想着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大,让他新婚之夜的第二天还记得练武!
得佳人相伴,君王都不早朝的!
周妈妈再聪明也料不到宁欣想到这处去了,“夫人,奴婢是不是将元帕送去给国公夫人?”
“你亲手交给她。”宁欣摆了摆手,面容带了一丝的阴郁,“不过是做个活人看的事儿,偏偏很多人还乐此不疲,不说祖宗是否关心过子孙媳妇的贞洁,便是失贞了,他们还能从地下爬出来不成?”
“夫人……”周妈妈将元帕放到盒子里后,听见宁欣这番话,颇为无奈的皱眉,宁欣从镜子里看得一清二楚,“算了,我不过是抱怨了两句罢了。”
男人自己可以三妻四妾花天酒地,但却希望他的女人是处子,并且为他守身如玉。
宁欣忘不掉上辈子术赤晓得她还是处子时的欣喜若狂,鞑子没有大唐的人重视贞洁,但他依然很高兴……不过因为宁欣是处子,也让她上一辈子在草原行事更便利,她也因此斗败了术赤的女人们,坐上了大妃的位置。
术赤说过有朝一日他能席卷天下坐了中原的皇帝,她就是皇后!
可惜宁欣怎么可能背叛血统,安心做他的皇后?席卷天下?让中原百姓在鞑子铁蹄下喘息哀嚎……做梦去吧!国仇家恨,宁欣一刻都没忘记过,也没没被术赤的深情打动动摇过。
也许就是因为她这样的冷心冷肺才能行美人计!
把玩着手中的胭脂盒,宁欣想到了许多,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记忆还是那么的鲜活清晰,可是她怎会突然想起这些?想起术赤?是因为成亲的缘故?还是术赤和云泽……术赤比她和韩王师兄倒霉多了,云泽是个性情坚硬的人,附身云泽这样的人,术赤是不可能占据支配整个躯壳的。
“想什么?”
李冥锐擦拭额头的汗水,大步走进宁欣,从镜子里看出宁欣眉宇间的思绪很重,李冥锐甩开了练武穿的紧身衣,“宁欣,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
宁欣回头看她,笑着问道:”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