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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枪响，子弹命中了太阳穴。

她看见女人脸上的讽刺笑容，神态高傲，视她如卑微蝼蚁。

她真是没想到，自己风风雨雨这些年，得报大仇，却在回村祭奠养父养母时，冒出一个这样尊贵绝色的人物。

柳菱悦，你有什么好得意？你能有今天，全是因为我，我不和你计较，你却害我的性命，真是够可笑……

怨恨地闭上眼，杜雅笙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1988年，平安省，志阳县。

腊月大雪纷飞，在县城一家裁缝铺子前，杜雅笙摇晃一下晕眩的脑袋，她眼前像是糊了一层红色的液体，用手一抹，满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这是怎么了？

茫茫然地看向四周，老旧的街道和城镇店铺，人们将四周围堵个水泄不通，正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看热闹。

她恍惚中，仿佛看见去世多年的养母……

“安采洁！我家丫头哪得罪你了？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狠的心，真当我杜家好欺负不成？”

杨若英穿着一件土黄色棉袄，头上顶着几片从空中飘落的雪花，手里拎着一挂肥多肉少的猪肉膘子，还有各种干果熏肉。

她火冒三丈地瞪圆了眼睛，正在怒视那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身上穿着雪白的羊毛袄子，梳着长长的麻花辫子，长得清清秀秀，但一双眼睛红成了兔子。

“杜三婶，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没有？还说你不知道？安采洁，你当我眼瞎啊！老娘我活了一大把岁数，难倒还看不出你那点儿弯弯绕绕？今儿我明着告诉你，你稀罕恒哥儿那是你的事，但我家笙是我们老杜家的心头宝，你敢推她，就是你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