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红了脸,但是已经扑到我的怀里,已经是很难收回身体......
我们两个此刻的造型,谁路过看见,都绝逼认为是老夫妻了。
我,就这样把手机放进上衣内袋,把娟子抱着,坐在江津湖边。
但是我感觉,虽然三十年过去了,我还是十六岁的少年,和当时的她坐在这湖边的感觉一样。
那时是暑假的一个夜里,她来找我借作业本。
其实这是女孩追男孩的一个借口。
我父亲要我骑着自行车送她回家。
她就在这附近的电厂职工公寓小区住。
所以到了这里,她在路边买了两只雪糕,和我就在这里坐了十分钟。
我特么当时就是个很二的货。
所以吃了雪糕就要走,娟子拿手绢擦我嘴边的奶油时,脸靠得我很近,头发都扎进我眼里了......
其实,如今想起来,我确实是情商有点低的男人,我难道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么?
十七岁的男孩还不懂什么叫恋爱的感觉,才是奇怪了。何况我还看了西厢记,红楼梦这么多的古典、杂文小说。
但是我突然的,起身,飞一般的骑上车,逃走了......
或许小学被人骂流氓还不嫌多......
我心里或许一直都有莫名的这一种阴影......
娟子过了六天,就默默无闻的跟着一个开车来学校的男人走了。
他父亲是农科所的技术骨干,他上调北京去工作了。于是娟子也得离开沙市。
其实娟子是想在那天和我告白的。我跑了......像个彻底的情感失败者。
抱着娟子,在秋天的冷风中,我还是不打算离开,我要离开的话,还不知道回武汉后,会是什么时候再来......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这里是我的出生,成长,快乐,但是又是悲伤和失意的城市。
我曾经生活了三十五年的城市,这里的一切都变了,老街老巷子,老宅院没有了。
熟悉的那些人也变老了,有的还居然变没有了。
我能这次回来偶然的看到娟子,也是一个机会。
因为娟子打算去美国去,她女儿在哪里的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希望吃到她妈妈的中国菜。
娟子:“你知道么?其实你初中升高中的毕业考试,其实有人在中间搞了鬼。你不觉得一贯考九十几分的语文,突然只是73分,很有点奇怪么?”
我扳过娟子的脸问:“难道修改我实际分数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我当时没有在这里亲吻你么?”
娟子是摇摇头说:“难怪你是永远被小人算计的一个,其实恨你的有十几个男同学,他们合起来整你,在你考卷上作了记号还不知道么?”
我回忆自己语文考完交卷铃声响起时,......当时很多人起身向外走,我也是放下考卷,盖好试卷走出教室,一个坐在我后面的同学装着去捡地上掉的铅笔,另一只手拿着笔在我考卷上一角,画了一个标记。
其实我不认为他是有恶意的,画我考卷有意义么?
娟子叹口气说:“你知不知道?方明的父亲认识一个教育局的人,他们以前是同学,那一次改考卷的有一个他的人,所以他父亲招呼里面的人给他儿子把分多加了十几分,把你的少给了20分。后来方明离婚时和我吵架,说你才是个不值得嫁给的傻逼,被人改了分还去四中读那种三流高中。”
我的拳头握得很紧,其实,我知道,方明和娟子的离婚,也是因为这个人做的坏事,不仅仅是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后来方明和一群投机者一起搞欺诈期货集资,坑了很多沙市人,被一大群人追债时,连夜的逃去广州打工,和娟子离了婚。
娟子被迫狠心的把四个月的孩子给做了,差点没能再生育。
目前方明去向不明,有一个同学三年前在广州出差,在某个人行天桥看到他在乞讨,还是个断腿残疾人......不过我们都不认为他看清脸了。
但是娟子此刻告诉我,方明死了,被黑社会追债的他,在前年春节前,发现尸体丢在一个很荒僻的市郊垃圾堆里......
他去广州还找了一个当地的姑娘结了婚,还生了一个女儿,不过那女的也疯了,被追债的人XX后不久就疯了。
这方明赌博,被放高利贷的砍了几次,又吊着毒打了几次,最后差人家三千多万,估计中几次双色球头奖都捞不回来这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