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孟钰皱眉想了想：“可是后宫中没人会在半夜吹奏笛声，更何况，慕王爷和炎王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能听见笛声的地方肯定不远，可是那吹笛的人却丝毫没有被惊动，反而是平稳的吹着笛。而且月落没现吗？那笛声是在慕王爷与炎王爷昏过去之后就消失了。”

被裴孟钰这样一提醒，夜月落也回想了一番，皱眉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那，吹笛之人是故意在裴慕夜和裴炎作的时候吹笛的？还是因为他的笛声才叫裴慕夜和裴炎失控了？”可是，能控制裴慕夜和裴炎的人不是只有下蛊的人吗？

裴孟钰的人不是说裴云珞已经死了吗？那这世上应该没人能控制他们了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裴云珞还在，那他现在又是在哪儿呢？想到这些，夜月落只觉得头都要大了，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就是。

“月落，你先不要担心，或许只是我们想多了，这几天我会不动声色的派人调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裴孟钰知道夜月落很是担心，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帮她，只能安慰她。

裴孟钰走后，夜月落就守在房间里一步都步敢离开，她怕她要是走开一下，就会有人进来伤害裴慕夜和裴炎。不知不觉，天光微亮，一夜总算是这样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夜月落起身，正要让人准备点吃的过来。

起身的时候带动了桌子，桌上一个小瓷瓶倒了下来，夜月落急忙伸手接住那小瓷瓶。这个是飞雪临死之前给她的，她一直带着。当时飞雪是跟她说，对不起，只能救一个？

只能救一个，只能救一个。夜月落忽然一个清明，看向床上的裴慕夜和一旁的裴炎。她好像知道了，只能救一个的意思。当初裴云珞以为自己控制住了飞雪，所以做事什么的都没有避讳飞雪。

那，裴云珞对裴慕夜和裴炎下毒的时候飞雪应该是看见了，所以才知道裴云珞的解药在哪儿，只是当时飞雪的处境十分危险，既要装傀儡，又要拿解药，所以难免是吃力了些，只能拿到一瓶解药。这也就是为什么飞雪临死前会那般自责，飞雪应该是想救裴慕夜和裴炎的，只是，没有办法两个都救。

夜月落想明白这件事，心中一阵悲一阵喜，喜得是，有解药了，悲的是，解药只有一瓶，她面临着最艰难的抉择，该救谁？不管是救谁，她都会后悔，现在解药就在她手里，她却有一瞬间希望没有拿到这解药。

她当然是有私心的，她何尝不希望将解药给裴慕夜，然后和裴慕夜相依相守，可是将解药给裴慕夜，她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看着裴炎去死吗？用裴炎的死换来的她和裴慕夜的相守，她就真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吗？只是想想，她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可是，要她将解药给裴炎，而眼睁睁的看着裴慕夜死去，她也做不到啊！

夜月落双眼通红，不光是因为一夜没睡，也带着无限的纠结……

宫女来到夜月落的寝殿准备给夜月落送吃的，才走到门口就被吓了一跳：“啊！鬼啊！有鬼……”

夜月落被惊动，打开房门沉声喝道：“一大早的在外头叫喊些什么？怎么回事？”

那宫女颤抖着手指着院中的一个地方，惊魂未定道：“有鬼有鬼啊！公子夜，鬼在那儿……”

夜月落不满皱眉，顺着宫女的手看过去，只见墙角初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佝偻的身形和洗的灰白的衣服，赫然就是昨天被训斥的那个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