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道:“请主公向在汝南的袁术发去讨贼檄文,让袁公路首先发兵讨伐黄巾贼寇。”
刘表听了这话甚是不解,道:“异度,如果让袁术发兵讨伐黄巾贼寇,那岂不是......”
蒯越笑着摇了摇手道:“请主公放心,袁术一定会起兵,两番败仗,他岂能不报仇?只要他一起兵江东士族必然惶恐,因为袁术久存不臣之心,一旦让袁公路占据了江东,那江东的士族就会成为乱臣贼子,江东士族岂肯答应?”
刘表仿佛明白了什么,微微颔首,蒯越又接着道:“然后请主公给在豫章的刘繇送些粮草与军饷去,让他重振军威。”
“请问异度先生,这是何意呢?”
蒯越道:“主公,此时的刘繇就好似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只可惜手中已经没有了翻本的本钱,那么主公就送些本钱于他,让他看到翻本的希望,但是主公所送的本钱,他是无论如何不够翻本的,那么他就必然会再次来有求与主公,那么正好,主公便可堂而皇之的走上赌桌了。”
刘表哈哈笑道:“异度先生正是洞察人性啊!德珪,你立刻去安排,送三千斛军粮,一千两黄金于刘繇,助他重振军威。”
蔡瑁看了一眼蒯越,拱手回答刘表道:“末将遵命!”
“另外,在下听闻,严白虎的弟弟严舆最近新纳了一个小妾,不是此时可是属实?”
刘表没有想到蒯越在这个时候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但他还是回答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个严舆是个好色之徒,小妾已然不知迎娶了几房了。”
蒯越问道:“主公为何不派人去吴郡送礼呢?”
“送礼?送什么礼?襄阳离着吴郡山高水重,并且如今秣陵又陷入贼寇之手,这礼如何去送?”
刘表的语气中虽然已经有了不悦,但蒯越依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道:“黄巾贼寇占了秣陵,必然是先东下攻取吴郡会稽,待得后方平定之后,才会挥师西上,所以,此时的吴郡和会稽必定会因为黄巾贼寇有随时犯境之危而惶惶不可终日,如果主公的送礼使者此时此刻出现在吴郡,而江东世家大族又延请主公出兵讨伐贼寇,那便一切皆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对对对!”刘表听了这话,也不禁激动了起来,想想,如果是你们江东的世家大族请我刘表去的江东,待剿灭了黄巾贼寇,再想赶我走,那从道义上便说不过去了吧!
蒯越又补充道:“曹孟德能够奉天子以令不臣,难道主公还不能挟刘繇以治扬州吗?再者还有袁术在江北虎视眈眈,恐怕到那时江东的世家大族便真的不好不留主公主持江东大局了吧。”
刘表握着蒯越的手道:“异度啊异度,你真是我的子房啊!”
当下,一面派人去汝南,请袁术联兵征讨黄巾贼寇,同时蔡瑁又准备好了粮饷运往豫章,另派了自己的儿子刘琦,与蒯越的兄长蒯良携带者厚礼,走长江水路,径直投吴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