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曦静静的看着他:“其实你跟我差不多,都是为了别人而活,都是为了别人而变得坚强。?想必你口中的那个她对你一定很重要,对不对?”
她又轻轻笑道:“说起来你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呢,只是单纯的为了一个女孩子的梦想就要不遗余力的去平定天下帮她完成。真是和我一样的傻瓜。”
闻言任图影转身走到一边背对着她,“自古以来,很多王侯将相、帝王枭雄一展霸业就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或许世人会觉得这很可笑,但殊不知就是那么一点小小的信念,却支撑着一个人走上巅峰。”
他微微笑道:“我现在做的事虽然算不上什么宏图霸业,而我也算不上什么帝王枭雄,但为了她我一定会走到最后。”
“并且,我和你是不同的,不同的是我在为她傻的时候不盲目,我时刻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言讫他转身看着冷若曦,又道:“但是你除了盲目的去完成你师父的遗愿之外,还能做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世界是公平的,它始终很安静,它不会抛弃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绝望。——而能让一个人绝望的就是你自己,也只有你自己才能抛弃自己。”
“你现在所缺的就是以你自己为中心试着去寻找事情的真相。”他留下一句话,便缓缓迈步离去。
看着任图影离去的背影,冷若曦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忽然苦笑起来,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喃喃的道:“真相?究竟什么是真相……”
“我已经看不见前方,又如何去寻找真相?”
“而真相对我来说又有何意义?”
……
向胡钦打了一声招呼后任图影就离开了肾人堂,之后就去影字号兵器铺逛了一圈,和敖特慢纠缠了一下午,一直等到晚上他才换上鬼衣道人的道袍并易容成鬼衣道人的模样,在房中对着镜子学了几遍,这才满意的离开了影字号兵器铺。
其实任图影心头也很庆幸,幸好鬼衣道人育不良,因此他的身高和现在的自己相差不多,一套上道袍后体型便看不出区别,如此一来也少了一些麻烦。
易容虽难但尚有办法,可要是身高不符的话那就麻烦了。
须臾,皇宫中。
任图影摇摇晃晃的走在僻静的小道上,心中是念兹在兹的,鬼衣道人和林雪儿有关系这一点到如今他已然可以肯定,但现在自己假扮成他的样子混进去也等于是将自己的半条命给交了出去,万一被识破,必定会万劫不复。
一念及此,任图影便不再多想,因为有些事必须要去做过后才会知道结果。
按照记忆中雪烟宫的方向,任图影装出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浑身浴血,缓慢而去。
在到雪烟宫大门的时候,两个守卫站了出来,“铮”的一声就抽出腰间佩刀,在黑夜中闪烁着寒光,随后两人异口同声的喝道:“什么人?!”
任图影心头怒气一涌,为何到哪都能遇到看门的骚扰,正要开口,突然从门内又走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守卫,一见到任图影目光就是一震,连忙上前:“道……道长,您怎么伤成了这样?!”
此刻的“鬼衣道人”,右手满是鲜血,无力的下垂,披头散,脸上布满了乌黑的血垢,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用,就如一点在风中摇曳的烛光,随时都会熄灭,委实是令人触目惊心。
……
“师父!你怎么了?”
“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床榻上,任图影虚弱的睁开双眼:“别……别离我太近,我身上有断神之主留下的剑气,会伤到你们。”
“这……”几位鬼衣道门的弟子闻言满脸骇然,面面相觑,当真就后退了几步,随后其中一个弟子问道:“师父,究竟生了什么事?这两天你都去哪了?”
一说起这事任图影就是满目怨毒,愣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要不是为师用出万鬼哭魂及时困住了断神之主,只怕他那一剑就已经要了我的命。幸好只是废了一条右臂,侥幸从他手中逃脱。”
他长叹道:“看来这次我们贸然去找断神之主就是个错误。”
其中一个弟子听完这话后满脸后怕,不禁想起了昨晚的事,看来事情和自己想的还真是不一样啊,师父都被伤成了这样,那要是昨晚真的和断神之主动起手来的话,结果……
这位弟子想到这里不由的一个寒颤,急忙说道:“师父,依我看这显然是林雪儿和阴法、阴欲两兄弟给我们的情报有误!莫不成……他们正是要我们去当替死鬼,让我们和断神之主打的头破血流,然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