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吴翠兰双手蒙脸,抖着肩膀,不停地哭泣着。
张三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抚着她那柔弱的双肩,将她轻轻地搂在胸前,无声地安慰着。
十几分钟后,吴翠兰安静了一些,抬头看着张三,满脸的泪水,抽泣地说道:“三哥,我爸妈他们是被镇上的煤老板邓百万打死的,呜呜……”
张三眉头一皱。
邓百万,他早有耳闻。
邓百万是老家靠山镇的土霸王,横行镇里多年,社会关系很广,据说在酒州市有很多朋友,连靠山镇的镇长和书记都惧他三分。
邓百万也是靠山镇最富有的人,他在靠山镇经营着一家煤矿公司,靠山的所有大混混小混混都是他公司里的打手,靠山的所有煤矿也几乎都要通过他的手,才能被送出山外,转运到酒州的市内外。
可以说,邓百万垄断了靠山镇的煤矿资源。
所以,早在十年前,邓百万就在靠山镇得了这么一个名副其实的绰号。他的真名邓永昌倒是慢慢地被人们给忘掉了。
张三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要在以前,张三在靠山镇的街上一听到邓百万的名字都得绕着道走,生怕粘着他一星半点。
但是,如今的张三已是今非昔比了。
张三急急地道:“翠兰,你爸是怎么惹上邓百万的?”
吴翠兰用手背揩了揩脸上的泪水:“三哥,你走之后不久,我们村里就现了煤矿,说是很大很大,全村人都很高兴,都指望着挖煤能一下子脱贫致富。我爸爸是村长,大家伙儿就推荐他当代表,请邓百万的公司来挖煤,怎么样跟村里合作。”
“我爸爸和马叔叔商量了一下,决定向邓百万提出要求,将村里的煤矿入股分成,村民可以在煤矿里打工。邓百万和他的邓少武儿子坚决不同意,他们只能出五十万,将煤矿买下来。”
“我爸和马叔叔,村里的所有人当然都不同意,谈了几天没有结果,就决定到市里请其它的公司来挖煤。于是一大早,我爸和村里的两三个代表就出了门,没想到半路上,一群蒙面人就从山里跳出来,拿着砍刀和棍棒将他们堵住了,结果我爸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其他的两三个村民也受了重伤。”
“我妈一听,就气得晕倒了,我妈的心脏本来就不好,晕倒之后,村里的人还没将她送到医院,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当时,我正在锦城上大学,赶回家的时候,爸爸妈妈突然都死了,一下子接受不了,就晕了过去。”
“后来,警察来村里调查,说我爸他们遇到了劫匪,正在全力破案。马叔叔和村里的人都不服,这件事摆明就是邓百万派人干的,目的就是想夺得村里的煤矿。但是大家都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敢上告,害怕同样遭到邓百万的毒手,马叔叔一个人冒着危险多方奔走也无济于事,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
“三哥,本来我也想给你一样,不上大学了,到外面打工去。马叔叔这次坚决不同意,号召全村的人给我捐款,他为了替我筹钱,违法上山打猎,打死了一头野猪,还被森林警察局关了几天,差点连村支书和小学校长都当不了。”
“我在家里呆了几天,只好带着村民们捐的几千块钱,重新回到锦城读大学。”
“后来呢?”
张三捏着拳头,咬着牙根,眼里已经喷射出怒火。
“后来,听说邓百万加了五万块钱,已经将村里的煤矿买下了,没多久就挖出了煤,现在村里很多人都在他的煤矿里打工。”
“妈的,邓百万,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张三咬着牙根,一拳砸在床铺上。
他扶着吴翠兰的肩膀:“翠兰,没想到你的命运跟我一样,我爷爷奶奶是给一群畜牲害死的,你爸妈却是被一个人害死的,但是这个人比畜牲还不如!翠兰,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