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琳盯着那一盘盘菜肴,具是可口的,偏她就是吃不下。
明明晓得这已是一世重来,可肚子里嗓子里全是那夺命酒的滋味,辛辣辛辣的,让她全无胃口。晓得这午饭时的鱼肉是下咽不了的,这才提前用了些粥,也免得叫陆妈妈心忧。
陆妈妈从前在江氏身边当了十多年的差,陪着她嫁入楚府,看着楚维琳和楚维琮姐弟俩出生。江氏亡故之后,陆妈妈留在了清晖苑里,一心一意照顾他们姐弟。
前世时,陆妈妈含泪送她上轿,又因为楚维琮被过继郁郁寡欢,到最后自觉愧对了地下的主母,在江氏坟前自尽。楚维琳连替陆妈妈敛尸都没有做到。
今时今刻,她舍不得让陆妈妈担忧。
“你们几个分了吧。”说罢,楚维琳起身往内室去。
陆妈妈跟了进来,见楚维琳正宽衣,愣怔了会儿,道:“姑娘,当心积食。”
“就一些粥,不碍事的。”楚维琳也不消丫鬟伺候,散了乌,登鞋上床,“我歇会儿,等申时二刻,妈妈唤我起来。”
陆妈妈应了,过来放下了幔帐。
竹青色薄纱幔帐挡不了外头光亮,楚维琳闭上眼睛。
不是害怕,也不是迷茫。
那年穿越过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天翻地覆,便是再遇见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她都能够理解,因而一睁眼又重活了过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
只是前路呢?
还和前世一样,顺着那时的轨迹前行,等着她的依旧会是死局。她重活一次难道是为了再品尝一次家破人亡的痛楚吗?
决计不能那样!
楚维琳捏紧了被角。
她不是那年不适应规矩、手足无措的楚维琳了,这里的一切她不再觉得陌生,便是眼前这竹青幔帐也是江氏替她选了料子做的,每年夏日,她都会挂上。
她知道会生什么,不好的错误的她能一样样扭转,就好比今天早上,她不用为了一簇金桂罚跪,也不会为了写不好字而受章老太太责罚。
只要不做常郁昀的填房,父亲不会死,弟弟不会被过继,他们都能好好的。
因为金桂,她记得这一日,却分不清此刻她到底是十二岁亦或是十三岁?这个夏末,可有什么事是她应该狠狠记住的?
楚维琳翻了个身,细细回忆起来。
额散下,粘在脸颊上,微微有些痒,她抬手拨了拨。
绢花!
动作一滞,楚维琳突然想到了宝莲替她戴绢花时说过的话。
“再过半个月就是三姑娘及笄之礼的日子,奴婢记得之前花朝节时三姑娘有送几支绢花过来,一会奴婢挑一挑,姑娘去贺喜时戴上,三姑娘一定高兴。”
长房三姑娘楚维琬,比楚维琳大两年。
原来,她竟是十三岁,竟然离那一刻这么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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