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末本是三房的丫鬟,因为打坏了东西,臻徐想打了卖出去,结果段氏不舍得卖,就调到了臻徽屋里。
臻徽到底是陈姨娘亲生的,因而平日里大小事虽轮不到她管,她也是仔细瞧着的,她是越看越不喜欢夕末,只觉得这人心思全然不在伺候臻徽上。
陈姨娘记在心上,偷偷让人去三房打听,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可是吓坏了她,臻徐想卖了夕末哪里是因为她打坏了东西,根本就是这贱蹄子不知检点想爬臻徐的床
陈姨娘急坏了,夕末可别因为够不着臻徐了就打上了臻徽的主意,她在一旁盯着,有一回现夕末在翻箱倒柜地找什么东西,赶紧叫嚷起来,想说她手脚不干净好赶紧卖出去。那之后,夕末就突然失踪了,陈姨娘也是吃惊,就猜测着夕末怕是晓得讨不到便宜就跑了。
臻璇听了陈姨娘的话,心里犯起了嘀咕,莫非贾老太太许给夕末的就是一个姨娘的位子,所以夕末即便是到了长房都那么卖力地帮着贾老太太陷害莫妍?
若真是这样倒也不是说不过去,只看她的母亲妹妹的行事,就能猜测出夕末在家中是不受喜爱的,若不是想诈一笔银子,死了活了她们都不会放在心上。
夕末一个签了死契的丫鬟,若是看上了裴家的好,不愿意将来配个小厮做媳妇,想做个姨娘倒也不是说不通。
臻璇一面想着,一面去瞧屋里众人的反应。
周氏面色讪讪,夕末到底是从三房被撵出来的丫鬟,当时她也就是听臻徐说了是打坏东西,竟也没有细细想过,臻徐那么温吞的性格,若只是这种过错,哪里会要把一个丫鬟卖出去。
李老太太和季氏是听马老太太说这事与五房有些关系才坐下来听的,对夕末她们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可听说她有过爬床的心思都微微皱了皱眉头。
曹氏自从前回被那张婆子闹了,极不乐意管这破事,上午讲起陈姨娘送钱的事她就不爱听了,心道李姨娘也真是的存心来惹得老太太不高兴,好不容易才哄乐呵了下午竟然还来这么一出,当真是头痛。
等臻璇的目光移到段氏面上的时候,就觉得她也是一肚子的不爽快,规规矩矩坐在那儿不吭声。
李姨娘却感觉有些急切,她见段氏没开口,便道:“八爷才多大的人?夕末能惦记上他?陈氏你这话的意思是太太故意把一个不检点的丫鬟塞给八爷了?”
臻璇暗自啧了一声,李姨娘这火放的,打定主意是要让段氏说点什么了。
陈姨娘往日里嘴巴是快,却也是个能看颜色的人,被马老太太一训斥,再看段氏的面色,就猜到了这件事车扯开了说老太太是极不高兴的,段氏和李姨娘违了老太太的意思,回头算起账来,怕也不会多舒坦。
想明白了这些,陈姨娘才不去理会李姨娘的煽风点火,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老太太,这些都是实话,您把几位不相干的姑娘与爷都请了出去,也算是给我留了颜面了,我哪里还会说谎话。”
陈姨娘这么一说,倒是证实了臻璇与这事有关,可惜臻璇半点也想不去来。
马老太太眼都没抬,让锦澄替她按着额头,道:“你继续往下说。”
“夕末不见了,一日多不见回来,我全当她跑了,就放到脑后去了。”陈姨娘带着哭腔,继续往下说。
夕末不见的第三天,庆荣堂比往常更热闹一些,段氏忙着瞧臻珂的陪嫁单子,臻琳臻琪在老太太跟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