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没想到钱氏会自己去镇南王府,还把她打的远远的,去卧佛寺也好,侯府她也不想待,只是今天是皇后祈福的日子,想去也去不了。
钱氏吩咐王妈妈准备马车和礼物,又和赵氏说了会儿话,等丫鬟来禀告马车准备妥当了,就起身出门了。
御书房内,叶归越坐在那里,二郎腿翘的老高,一把红玉扇扇着,偶尔端杯茶呷两口,只是神情颇有些不耐烦,
“皇上,你想好奖赏我什么了没有,我很忙,没空久待。”
徐公公正端茶给文远帝,闻言,差点没摔地上去,忙把茶盏搁下,劝道,“皇上,您别生气,龙体要紧,郡王爷年纪还小……。”
“他年纪小?他已经十八了!朕跟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一国之君了!”身着龙袍的文远帝,气的胸口直起伏。
叶归越瞥头看着他,无语道,“我倒是想当皇上,你又不逊位给我,就不要拿我跟你比了,还有,皇上急急忙把我找来到底为了什么事,半天了也不说,要是奖赏我,就把那幅寒梅仕女图送我了,不是的话,我就先回府了。”
徐公公有种想哭的冲动,皇上什么时候找郡王爷你来是奖赏你,十八年,就没见过一回好不好,倒是每次来,三言两句就把皇上给气的差点晕死过去,连逊位的话都敢说,真不知道镇南王是怎么教养的他,胆大妄为至极!
文远帝拍着龙案,脸色肃沉,“混账!镇南王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在宫外无所不为,在朕的面前,也不分尊卑!”
“他可以去拼,可以去抢,可以去杀人,也可以放火,唯独不可以有小人行径,臣对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多要求!”
御书房外,一阵雄浑霸气的声音传来,文远帝抬眸,就见一身王袍的镇南王龙行虎步的进来。
“拼?抢?杀人?放火?”文远帝眼神渐渐冷凝起来,随即龙颜卷起怒火,“你就是这么教他的?!你怎么不教他弑君夺位!”
镇南王恭敬的行完臣子礼,然后回道,“比起众位皇子明面上的恭敬谦让,私底下的明争暗斗,算尽心思,臣教错了?”
徐公公闻着御书房里的火药味,忍不住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镇南王这些年的脾气见长,父子两个说话根本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完全没把皇上当皇上,忙道,“王爷,皇上是关心越郡王,他今日随口一句话,皇上的龙案上就多了许多匿名奏折,要不是皇上一力拦着,太后已经下旨把定远侯四姑娘赐婚给了相王世子了,太后说了,要是郡王爷还无故打人,太后会直接赐死他,纵然郡王爷有多少免死金牌都不管用。”
叶归越眸底滑过一抹寒芒,就听镇南王道,“相王世子不找打,越儿不会打他,至于定远侯府四姑娘,越儿既然与她退亲了,她嫁给谁都与越儿无关,另外,臣已经替越儿物色好了郡王妃。”
文远帝瞥了叶归越一眼,问道,“又打算祸害谁家女儿?”
“关老将军孙女,关凌。”
文远帝微微一愣,徐公公忙提醒道,“皇上,关姑娘天生神力,前年进宫,她只是轻轻拍了贤妃侄女一下,没差点拍的她吐血,关老将军驻守边关,关姑娘据说也骑马上战场,还立过不小的战功……。”
文远帝也想起来前年见到的那个娇弱小姑娘,天真无邪,为了抓蝴蝶,用轻功把御花园踩的乱七八糟的,吓的关老将军当即就晕了过去,宴会一散,关老将军就带着孙女赶赴边关,不敢多逗留一日,这样的姑娘说给越儿,文远帝在脑海里想了一想,眸底就夹了三分笑意。
“会些武功,倒是不怕被越儿欺负,早就该给他说定这门亲事了,”文远帝笑道。
徐公公假咳一声,“皇上,越郡王一个就能掀了皇宫,再多一个越郡王妃……。”
文远帝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差点忘记关凌的破坏力了,“这门亲事不妥,再找。”
镇南王面带不虞,“皇上,臣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臣已经派人上门求亲了。”
文远帝脸色一僵,青沉沉的,薄薄的唇瓣抿的紧紧的,徐公公知道皇上真的怒了,忙看了眼颇不耐烦坐在那里喝茶的越郡王,道,“皇上,郡王爷没说不愿意娶,应该是中意的。”
叶归越根本不担心,从他知道王爷要替他物色郡王妃起,他就派人盯着,求亲之人根本就到不了关府,关老将军也不会把唯一的爱孙嫁给他。
外面,公公进来行礼道,“王爷,王府派人传了话来,关老将军舟车劳顿,这几日闭门谢客,关姑娘的亲事,关老将军的意思是多留一两年,郡王爷年纪不小了,等不起,另外,定远侯夫人上门,为白玉簪的事赔罪,王妃不知道能不能说服郡王爷既往不咎,不敢轻许,可不给答复,定远侯夫人就跪着不走,王妃特地派人来问问您的意思,还有郡王爷赔那么珍贵的簪子给四姑娘,定远侯夫人想问清楚郡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当纯的赔罪,还是有意与四姑娘,若是有意,亲事可以再商量,若是无意,还请郡王爷高抬贵手,让四姑娘能安安稳稳的许亲嫁人……。”
镇南王瞥头看着叶归越,“用十块免死金牌退了与四姑娘的亲事,又送她白玉簪?”
“是赔她的,不是送!”叶归越耳根子微红。
镇南王也觉得送这个字用不到自家儿子身上来,只是这态度让他捉摸不透了,不是被四姑娘吓跑了吗,怎么还会有瓜葛,甚至还需要赔她白玉簪,他到底与她见过几面?
镇南王觉得不能再纵容他玩闹了,当年他十八岁就纵横沙场,皇上十八岁早登基了,就越儿,十八岁了,还未娶妻,将来谈何建功立业,“我会说服关老将军,等你娶了关姑娘,就随关老将军去边关历练。”
叶归越听到镇南王说这话,当即就站了起来,迈步出书房,徐公公忙问,“郡王爷去哪儿?”
“私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