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似一直都在持续攀升的斩击力量终于第一次变小了。

“机会来了，对方快支撑不下去了。”感受到这一点变化的张牛角突然觉得自己那本来已经麻木了双臂以及空乏的内府，突然之间再次被一股从身体最深处涌上来的力量给填满了。

虽然知道那只是自己因为心气变化而衍生出来的错觉，所谓的蓬勃力量也只是压榨身体潜力下得到的一种暂时性的爆发和感官上的错觉而已。

“最多一刻钟，之后我恐怕就要脱力了。”感受着体内好似再次充盈起来的体力，张牛角在心中兴奋的同时也警惕着自己。

然而就在张牛角随后万分期待着，等待着对手马上就该露出的破绽时，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的局势的变化却并没有如他张牛角预想的那么快。

对方的力量虽然确实是在衰退之中，无论是劈斩的力量还是速度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哪一点点变化，然而还是太慢了。

终于，又是半刻钟之后，当张牛角本来就是被强行激发出来的体力已经不可避免的开始衰退，胸肺之间更是已经开始气喘嘘嘘的强力支撑着的时候，在他心中本来应该，甚至是早就应该差不多了的钱健，虽然同样疲惫，但却丝毫也没有要倒下的迹象。

不可能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在这一刻，当预想之中的力竭之相没有出现的时候，张牛角就知道是自己输了，因为昏暗的火焰下，自己的脸色包括脸上的虚汗，都绝对要比对方严重的多。

同理，如今每一次的交手已经不再是对方的力量在衰退了，张牛角自己的体力和心力也在更快的衰退下去。

尤其是心力，随着自己状态越来越差，当张牛角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独立胜算的可能，或者说是这个可能已经十分小的时候，哪怕他自己的意志还能坚持着不放弃，但心中的绝望情绪却是不可能避免的。

而这恰恰是对此时的他来说是最致命的情况。

“你输了，张牛角。”一刀再次重重的劈砍在张牛角那已经布满了刀痕和一个硕大的缺口的汉剑上，钱健同样气喘吁吁的说道。

虽然没有力竭的倒下，但是一连爆发了那么久的时间，连绵超过一刻钟的超高速的狂暴攻击下，每一次挥刀劈砍对自己的体力和意志力都是一种极强的考验和磨练。

尤其是越到最后就越是如此，如今比拼的已经不再只是体力了，更多的是一种意志力和心境上的较量。

虽然在意志力上张牛角并不比钱健差，这一点从他到现在都没有露出一丝的怯意和退意以及恐惧之类的情绪就知道他的心意了，这是一个宁可战死也不会放弃的人。

然而除了意志力外，无论是体力还是心灵心境上，钱健无疑都是占据了绝对上风的。

体力上不说，张牛角是真正的在消耗，甚至是在激发身体潜力的压榨着自己的体力。

而在心灵境界上，除了意志力这种主观的内心意志力量外，情绪才是最主要的影响力量，那怕是有着最坚定的赴死决心，但人的情绪本就是天性，往往也只有在最后关头的时候，意志才能完全屏蔽情绪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