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撇了锦云一眼,嘴角一抹冷弧,“暮儿也卖了你两个不懂规矩的丫鬟,你如此讲规矩,怎么昨儿还晚归,连自己的丫鬟也管教不好?”
这是说锦云不守规矩在前,拿她跟叶连暮的丫鬟比呢,还真是会贬斥她,罚她就可以,罚丫鬟就不成,她院子里的事几时轮到她来做主了,锦云抬眸看着二太太,二太太对她有偏见,她对二太太也有偏见,注定火药味会很重,“锦云犯错,老夫人已经罚过了,爷要卖了我两个一等丫鬟,我也没有说卖的不对,难道挽月犯错,因着她是爷的丫鬟,锦云就该纵容她?锦云初来乍到,虽然通读了家规,但对处置丫鬟还有不懂之处,以后还请二婶多多教导才是。”
二太太气的脸一红,把茶盏重重的搁下,“大嫂,你这儿媳果真是伶牙俐齿,我这个做长辈的说她两句,她就把逐云轩的事丢给我管了!”
大太太也气锦云,“你二婶也是关心你,你怎么能这么气她,还不赶紧赔礼道歉。”
锦云昂起身子,“二婶因为锦云生气是锦云不对,不过锦云真不知道哪里惹的二婶不快了,二婶指出来,锦云定当改正。”
锦云听话道歉了,可是怎么听,她话里的意思都是二太太无理取闹,没事找事,二太太气的差点背过去,“真是屡教不改,进国公府才几天,已经闹得逐云轩不得安宁了,做长辈的还不能说你几句,是不是我们这些做婶子做长辈的还得听你的话!”
锦云抬起寒眸看着二太太,“在相府时,爹教我不懂就问,切忌不懂装懂,锦云愚笨不知道哪里惹怒了二婶,所以问清楚,难道这也成屡教不改了?对于昨天回门晚的事,是我的错,我已经反省过了,也跟老夫人保证过绝不再犯,今儿罚了挽月,我罚的不对吗?犯了错就该罚,这是昨儿娘教我的规矩,难道因为我犯了家规,就没了当家主母罚丫鬟的权利了吗?”
二太太气的嘴皮都在哆嗦,大太太眸光也阴沉了,想不到锦云竟然这么强硬,不是说她木讷胆小吗?!大太太正要说什么,正好瞧见叶连暮过来。
听见脚步声,锦云也往一旁挪给人腾位置请安,瞧见叶连暮,暗瞪了他一眼,随即笑道,“相公来的正好,玉芙和月兰到底为何惹恼了相公,我到现在还不清楚。”
那声相公听得叶连暮怔怔的,还有锦云那温顺的笑,见惯了锦云的大瞪眼,这么温顺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他就听出威胁的意味来了,叶连暮笑回道,“也不算什么大错,就是为夫看她们两个不顺眼了。”
算你识相,锦云想那两个丫鬟就算出格,也不敢朝他扑过去,最多花痴了些,这应该不算什么,只能怪他长得妖孽了些,锦云扭着手里的帕子,因为不顺眼才被卖的,可不关她什么规矩的事,是你们祁国公府大少爷眼界太挑,他就在这里,你们爱骂就骂,二太太见锦云那悠哉的样子,气的端起茶来平复心情。
大太太她们找锦云来不过就是因为锦云犯家规再前,又管不住丫鬟在后,数落她一番也就过去了,这会儿倒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就把圆房的事拿了出来,“你们成亲也有几天了,新婚之夜是暮儿身子不适,圆房的事不能再拖了。”
锦云脸唰的一下红的滴血,叶连暮的耳根子也微微红了,大太太摆摆手,正要让锦云他们走,想起什么事,又看着锦云了,“你在相府娇生惯养我管不着,但是在国公府里,好歹顾及点脸面,别想吃什么都闹得人尽皆知,传扬不出还不得让外人笑话祁国公府大少奶奶就知道吃。”
锦云一头雾水,她想吃什么闹得人尽皆知了,二太太皱着眉头,提醒道,“寒瓜。”
锦云无语,嘴角抽了又抽,她提及寒瓜才多大会儿,就传到这里来了?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锦云福身告退。
叶连暮来还不是怕锦云之前说的话,她被欺负就昨晚那一次,怕她跟大太太她们闹上,赶紧来了,结果真的气的两位太太差点抽过去,叶连暮走在锦云后头一米处,想起锦云想吃寒瓜,眉头轻挑了下,上前一步,“你想吃寒瓜?”
锦云停下脚步,抬眸看着他,“你是不是也笑话我就知道吃?!”
叶连暮脸一沉,眸底染上怒火,“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