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暮轻点了下头,喝药这事对他来说跟喝水没什么区别,就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医治好了他赚了,没医好他也没什么损失。
锦云出了书房回内屋,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子里有吵闹声,锦云才皱了下眉头,就听嘭的一声传了来,紧接着是南香的训斥声,“少奶奶搁在床头上的东西,谁许你们乱碰的了,都砸坏了!”
屋子里,木匣子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是本书,图文并茂,瞅着那图案,几个丫鬟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南香忙过去捡了起来,抱在怀里,气呼呼的瞪着挽月和另外一个二等丫鬟秋莲。
秋莲听南香这么数落她们,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说她也是二等丫鬟,跟她一样,岂是她想数落就数落的,“南香,你是少奶奶带进来的不错,你数落我也就罢了,挽月姐姐怎么说也是少爷的贴身丫鬟,还比你高上一等,我们做错什么了,不过就是瞧这木匣子搁在床头上占地方,想拿下去收着,谁知道里面搁的是……那东西!”
秋莲一张脸红透了,方才虽然只是瞥了一眼,可是那精致栩栩如生的画面,她瞧了个透彻,真真是羞死个人了!
锦云站在珠帘外,满头雾水,她床头搁了什么木匣子?
“出什么事了?”
蓦然,声音从背后传来,锦云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叶连暮站在她身后,锦云扭眉,他不是在书房看书吗,怎么回来了,轻摇了下头,然后迈步进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南香几个忙给锦云和叶连暮行礼,挽月瞅着叶连暮,眸光轻闪,觉得十分有必要让他知道少奶奶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即便是压箱底,也没谁跟她一样把那书搁床头的,这要是传出去,看她还有脸在府里走动,挽月瞅了秋莲一眼,秋莲便回道,“方才少奶奶回来,奴婢见少奶奶脸上有疲色,就把床铺收拾了下,好让少奶奶睡个安稳觉,还点了熏香,只是床头柜上有个木匣子,奴婢见搁那里碍事,就想拿下去收着,没想到南香冲着就过来抢……。”
秋莲不认为她有做错事,所以背脊挺直了,娓娓道来,她们好不容易才能进屋伺候,打从少奶奶进门这些日子以来,她们就没安心过,柳云和挽月两个丫鬟都被打了,还不止一回,这会儿柳云还躺在床上养着呢,再这样下去,哪里还有她们的好日子过,今儿无论如何也得让少奶奶罚一次她的丫鬟!
秋莲打定主意,也不避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她都做得出来,她还不能说了不成,秋莲着重描述南香如何蛮横不讲理从她手里抢木匣子,最后导致木匣子被砸了!
南香抿着唇瓣,不做辩解,但是心里那个急啊,锦云却是扭着眉头瞅着南香怀里用帕子蒙着的木匣子,挽月站在一旁瞧着,眼角余光看见珠帘外不少丫鬟探了脑袋进来,个个都好奇不已,眨眼间就见那一群瞧热闹的丫鬟把路让开,张妈妈和林妈妈走了进来。
叶连暮坐那儿,眼睛也盯着南香怀里的木匣子,想着床头柜上的确搁了个木匣子,平素都是用红绸盖着,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便问锦云道,“你木匣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锦云皱着眉头,“我哪知道,总不会是针扎小人吧?”
叶连暮抚额,林妈妈扫了眼屋子,问秋莲,“你碰坏少奶奶什么东西了?”
秋莲委屈的哭着,“我不知道木匣子里装着少奶奶的压箱底。”
林妈妈也是过来人,见秋莲委屈的说着,脸还红着,就知道木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了,这下可不知道怎么办了,少奶奶怎么把那东西搁床头上,秋莲也是,南香不许她碰,她去拿做什么?
锦云再傻也想起来了,压箱底总不会是银子,那便是……锦云揉着太阳穴,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叶连暮上回给她的木匣子里不就夹了本**么,她就原样搁在了木匣子里,放在了床头柜上,后来没瞧见了,还以为是青竹她们拿下去收着了,谁知道她们没拿,而是搭了个红绸就放那里了!
锦云是哭笑不得,南香去抢木匣子,这要说她不知道里面搁着书她都不信,怕是几个丫鬟都知道吧,都盼着她早日圆房呢!
张妈妈是不知道木匣子的,这会儿真忍不住要数落锦云两句了,又不圆房,把那东西搁床头做什么,正想着怎么回缓好,这压箱底的事可大可小,虽然每个女儿家出闺阁,都会有本,可那都私底下避着人瞧,哪有她们少奶奶这般闹得人尽皆知的,往大了说,就是毁坏名声的大事了,张妈妈忍不住嗔瞪了锦云一眼,那边林妈妈出来打圆场道,“少奶奶累了半天了,要歇下了,南香、秋莲,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秋莲鼓着腮帮子,还要说话,挽月走过来,拽了她一把,秋莲抿紧唇瓣,乖乖的跟了出去,小声道,“你干嘛不让我说话,我又没有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