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从水里站起来,只听传闻中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女孩子“啊”的一声尖叫,赶紧捂住眼睛。
她还是害羞的呢。璟华笑。
尽管今日是第一次见面,尽管在这之前,她有那么多不堪的谣言,但他就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觉得她是世上最好的,最无可替代的那个。
好像在见到她之前,就早已爱上了她。
爱了好几百年。
这种爱与生俱来,封于三魂七魄中,哪怕只要听一听她的名字就觉得温暖,见到她的笑容就更觉明亮。
“流氓!你要干嘛!”她像个小女孩似的叫。
璟华莞尔。“沫沫你不是特意来看我的么?在水里怎么看得清?”
这句话一出口,连璟华自己都难以置信。
是谁说自己老实了?
竟无师自通地将这句调戏她的言语说得如此顺口,简直天赋异禀!
“谁要看你了!你这个无赖!流氓!快穿好你的衣服!”她一跺脚,捂着眼睛往门口走。
一定是太生气,她统领三军的大帅竟然在走出这个小破屋子时还给撞了一下!
不对,这墙为何撞上去不痛,还有轻轻的起伏和呼吸声?
阿沫慢慢放下手来,又是“啊”一声大叫。“轩辕璟华,你干嘛故意堵在路口!”
“我动也未动,我以为是你故意想撞我,又怕撞不到你会不开心,便不好意思躲开。”璟华坦诚道。
他已披了件薄薄的外衫,头仍湿着,那水珠儿顺着梢滴滴答答往下,立刻便湿了一半的衫子,体态修长匀称,紧实的肌肉喷薄欲出,倒不似外表那般文弱。
“厚颜无耻!”阿沫咬牙道。“别以为我怕了你!哼,我又不是……,我们早就……。若不是……,我定然……”
这句话被她自己吞去了许多关键之处,所以听得璟华云里雾里,倘若把那几个字再还回去,该当是这样的:
“别以为我怕了你!哼,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我们早就是夫妻了。若不是此刻身在幻境,我定然现在就将你圈圈叉叉!”
但璟华脑补出来的句子,显然有所出入,他补的是:
“别以为我怕了你!哼,我又不是不想,我们早就订了亲了。若不是身为女子要略作矜持,我定然现在就同你圈圈叉叉!”
过程不同,但结果倒是不谋而合!
璟华的脸红了红,红到后来连身上也逐渐热,再往后这热力便愈加集中,直到身上某一处涨红烫,犹如铁炙。
“我其实……呃,并不介意。”他突然没头没脑冒了一句。
“你撞了我,你自然不介意!”阿沫怒气冲冲,“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
她“躲开”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却见璟华突然捧起她的脸,堵上她的唇。
“唔……”她挣扎两下,却立刻不动了。
这感觉太过熟悉。
虽已隔了五百年,但却铭刻入骨,令她永远不会忘记。
是的,那是璟华的吻。深情的,绵柔的,如春风渡雨,百哀消融。
她想起在杭州的时候,他第一次拒绝她;又想起在古越楼,他拥抱着她;她想起在魔鬼岛的时候,他留给她的拼图,又想起在炎龙大战的时候,她夜夜去钻他的帐子。
还有后来他受了伤,在云梦泽过年吃饺子;又想起他离家出走,却又因为舍不得离开她,躲在阴船里被熏得直作呕;当然还有十里魂渡、结伴化凡;最后到了胤龙先祖遗迹,得到了胤龙翼。
最开心的是后来大婚了,但他在大婚前公审了琛华和蒄瑶,去受了九轰天雷极刑,他在那个小黑屋子里呆了两年,才出来不久却又遇到蚩尤复活,断情绝爱。
璟华,原来我们之间已过了这么久。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多到不好好捋一捋,我都快要忘记。
不知何时,泪已爬满她冰凉的脸庞,她踮起脚,试着鼓起勇气回应。
璟华,爱我好么?
真的不要再离开我了,我没那么厉害,又凶又野,又坏又硬,那都是装出来的。
因为我害怕。
我怕太弱小的沫沫会承受不起,这才拼命逼着自己长大。
我以前羡慕你成熟,但现在我晓得,长不大才是最幸福的事。
他的舌柔软而湿润,带着身上的梅花冷香,一点点解开她被迫封印了五百年的心,一点点治愈她为爱受的遍体鳞伤。
“璟华,璟华……”她的神智似迷离起来,喃喃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动手去解他的衣服。
璟华一颗不安稳的心跳得愈加失了分寸,呼吸急促,下身愈加火热难奈,他大着胆子也去脱阿沫身上的衣服,却被她嗤啦一声,已抢先剥下了自己的。
这没什么,大家都要脱的。璟华暗道,沫沫是豪爽女子,先脱了自己的,自己该加快速度,再接再厉才是。
他正要继续动手,却见阿沫狠狠一个耳光抽上自己面颊!
“骗子!你没贞鳞,你的胤龙翼也好好的!你根本不是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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