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时间,琢磨了一下拿起电话。
“喂?是高部长不?”
“我是高受勋,你是哪位?”
“我是东北局陈建国,高领导,现在派头大了呀。”
“哎哟,老陈。哎呀呀呀,这事扯了,没听出来,见谅见谅,没想到。你这是来京里了?”
“没有,我在奉天。高领导,我有点事想拜托你一下,你看看能不能办。这事算我欠你个人情。”
“啥事?这么郑重,你确定是我能办的事啊?说的我汗毛都站起来了。”
老陈考虑了一下说:“我有个侄子做了点小买卖,也算是出息了吧,农村出来的小家伙,一个人在奉天折腾出来一家集团公司,产值也有个几千万的样子。这两天他在巴渝,想和长安厂谈谈代销汽车的事,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长安厂销售处有个姓杨的科长反应有点大。
没经过任何了解张口就说我这侄子是骗子,硬要看我侄子和夏利厂的商业合同,这都没啥,关键是还想让保卫处把我侄子抓起来,说实话,我没想明白为什么,你们系统下面的人现在都这么横了吗?”
高受勋愣了几秒说:“不能够吧,听你说完我也糊涂啊,不应该呀。”
老陈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现在孩子找到我这来了,这口气我这当叔的得给出。孩子说让省厅出个公函把人调奉天来,我没同意,那就有点滥用公器了。
所以我想来想去这事还是得找你。高大哥,我也不求别的,你让你们纪律口下去查一下,如果这人什么事也没有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侄子这边我自己解释,如果有事,我想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高受勋问:“至于弄这么严重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啊这。”
老陈说:“孩子一个人去了巴渝,满心欢喜的去长安厂谈合同,结果二话不说就是骗子要抓人,这还是小事吗?孩子自己是奉天市政协委员,身边还带着个警察,要不然这会儿可能就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了,这事还小吗?”
高受勋喘了口粗气,问:“你这侄子,是怎么回事?你家就你哥一个我知道。”
老陈说:“不是血缘关系。这么说吧高大哥,这孩子要是真在长安厂出点事,我就是把巴渝的电全断了也要把事捅到上面去。”
高受勋问:“兄弟你认真的呀?”
老陈说:“认真的。这事你办了我欠你个人情。大哥,咱这一辈子下来到最后图啥?孩子,对吧?我就一个儿子,说实话我这个儿子啊,皮赖,没个上进心还好玩好动,我就怕他哪天和一群不着调的混一起毁了。
我这侄子是我儿子的好友,怎么说呢?正。为人处世都有一套。我这小子和人家在一起不到一年时间,知道上进了,知道努力做正事了,你知道我心情吗大哥?再有大半个月我孙子就有了,我这辈子也算见着亮了。
今天这事从我本意上我也要管。话说回来,我要是真不管,我这儿子明天就能偷着飞巴渝去。”老陈边说边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眼巴巴的陈辉,陈辉冲老爹挤出来一个笑脸。
高受勋说:“让你说的我都想见见真人了。人这辈子啊,朋友啊,得之不易,能带着上正道的朋友确实值得重视。行,也不算啥大事,我明天打发人去一趟,尽快给你回个信,行不?”
老陈说:“行,这人情我记住了。”
高受勋说:“别虚头巴脑的,啥人情记住了,有一顿酒实在呀?对了,这回你有戏没?”
老陈说:“早着呢,还有二年呢,再说这事谁能说个准出来?听天由命吧。”
高受勋说:“该努力还得努力,你再往京城走一步也就行了,到时候咱们也能常聚聚。”
老陈说:“争取吧,说实话我现在对生活挺满意,我现在就等着抱孙子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