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兵说:“就算抓到了也没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几进宫了,根本就不怕,也判不了多长时间,进去出来还能提高知名度把名号打响了。现在许多地方的混混都是在监狱里串联建立的关系。”
年长的兵说:“都是穷的呀,咱们东北还好不少呢,就是些地痞混混抢几个零花钱,关里那就整村整村的上,杀人劫货的都不少,堵车要点钱都是小事了。你别离太近,别让他们包了,隔二十米停。”
90年代初车匪路霸猖獗,截道拦车抢货收过路费什么都有,五花八门,最多见的是要钱,也有些地方是专门截货,明着抢,甚至有些地方连车带货一起端,人直接埋了。后来严厉打击治理的时候,关里有几个村枪毙完没几个人了。
那会儿不管私营还是国营,大车出门都是配几个人,国营的都带着枪,私营的就带着刀或者铁棍,准备好钱和烟,遇上了先递烟,能花点钱的就买,买不下来的就保证人身安全,武器是用来自保的,不是拼命的,拼不过。那会儿全国来说最彪悍的肯定是卡车司机。
不光抢汽车,火车也难逃厄运,那个时代火车速度慢,夏天车窗都可以随便打开,他们用竹竿铁丝什么的做成工具,顺着窗子伸进来就勾,经常把人勾的头破血流的。那时候坐火车到了某个地方列车员就会过来喊:“关窗关窗,把东西抱好。”
还有上火车上“包车厢”的,从哪个小站上来,两头一堵就开抢,下一站下车,列车员乘警都不敢管,人单力薄上去也是送。
小伟距离前面的人有二十多米把车停下,熄了火坐在车上看着他们。
后面两辆摩托车跟了上来,距离车有十多米停了下来,五个人把摩托车停在公路中间,拿着铁链铁棍走过来,前面那一群人也开始围过来,小伟看到那个领头的叨着烟卷拎着把日式战刀,对年长的兵说:“那个是带头的,拎战刀那个。”
年长的兵透过车窗看了看说:“这是个油子了,打不服就是麻烦。走吧,下去溜溜。”和年轻的兵两个人拎着八一杠推门跳了下去。
部队对枪支的管理和地方警察完全不同,警察那会儿不能随便开枪,没有人管你什么形势,开枪就得写报告受质询,每一颗子弹都得有明明白白的去处,弄不好就是一个处分。当兵的不一样,任务大于天,命令下来执行公务的时候一切行动以保证任务为基准,其他一切都不用考虑。
“哒哒哒哒。”老兵下车往前走了几步冲着天空扣动扳击,年轻的端起枪瞄着来人喊:“原地跪下,逃跑者击毙。”老兵放平枪口,两个人一人对着一个方向:“跪下。”
那领头的脸一白,烟都掉了:“我CTM,谁说的是假冒的部队车?”
“哒哒。”子弹打在这些人面前的路面上,溅起石渣和灰尘:“跪下。”面对这样一群人手枪真没什么大用,一把枪八发子弹能打三十米,自保没问题,但是想拼就算了,威摄力不够,一开枪就完。八一杠就完全没这个问题了,一梭子三十发,能打一公里,五百米以内都是绝对控制范围。
带头的把手里的战刀远远的扔到路边草丛里,人慢慢跪倒。
大部分人懵了一下都选择了跪下,认栽了。虽然满眼的不甘但是丝毫拼一把或者跑的念头都没有,这是真兵,不是警察。在这些人心里兵的威摄力比警察大了去了,是大树和小草的比对。
小伟推开车门下了车,对一脸兴奋的郝大伟说:“下来帮忙吧,全绑起来。”
郝大伟推门下了车绕到小伟这边问:“拿什么绑?你准备绳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