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对三房的动向还是颇为了解的,答道:“我那大嫂原为宜姐儿相看的是威北侯程家。”
瑾老姨娘摇摇头道:“太太怎么不想想,单若只是一个与咱家差不多的威北侯家,老太太何用下这般大的心思,又是为大姑娘做脸,又是在外彰显侯府和睦团结?”
“你是说还有更贵重的人家?”姚氏与瑾老姨娘的脑回路渐渐重合,并且在脑中快速过着京中贵眷们的适龄公子,她最近也准备开始为绮姐儿相看婆家,故而知道的货源不比三太太少,可她想来想去,有适婚对象,且威望成就胜过安庆侯府的人家是没有了呀!
瑾老姨娘微微眯着眼睛,竖起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头顶的藻井。
姚氏一怔,瞬间明白过来,问道:“难道是太子侧妃?”见瑾老姨娘大摇其头,姚氏再往深处想,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您老是说四皇子,不可能呀,四皇子早已订了婚事。”
瑾老姨娘咯咯笑出声来:“我虽足不出门,却还有几个老姐妹在外头,其中一个王府里的老姨娘听到了些风声,说是程家孙小姐出门礼佛时被一伙人劫持辱了清白,威北侯府不敢吱声,只想到时候一床大被遮盖完事,谁知,竟被传到四皇子耳朵里,四皇子向来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如何肯吃这个哑巴亏,所幸四皇子看在威北老侯劳苦功高的份儿上没有明面捅破,不过这事说起来是威北侯理亏,只需这消息到了万岁爷那里……还怕没个由头坏了这桩婚事?”
姚氏从未听过如此劲爆的消息,只觉腔子里一颗心怦怦乱跳,呼吸也忍不住加快,这消息该不会是从镇守北疆的三伯那里传回来的罢,姚氏脑中转过这样一个念头,那也与她干系不大,姚氏快速联系到自己的实际问题上:“姨娘,您瞧咱们绮姐儿……”
瑾老姨娘微微摇头,目光中流出一丝憾色:“有宜姐儿在上头,绮姐儿是不成的……”
姚氏也是方才一时头脑发热,自然明白自己女儿样样均不如大姑娘,况序齿又排在大姑娘下头,当下仍只是说:“皇家子弟个顶个三宫六院,四皇子又是那般自负性子,嫁过去又有什么好。”
瑾老姨娘也不理会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只又道:“总之,老太太想使这一招借刀杀人,咱们便不能中了她的计,不光不顺着她的套儿走,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越跟二房亲密的同时,进一步挑拨二房与老太太那头的关系。”
瑾老姨娘眯起一双精明的眼眸,她最想的就是让二房把三房KO掉,当然,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微笑了会子,又想起一件事,正色叮嘱道:“今年秋闱失利,你这个做娘的也该分出些精神要督促励哥儿读书备考,励哥儿是咱们娘俩儿的指望,不该让他掺和进旁的事,否则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姚氏便知她是暗指她接姚铃儿过府的事儿,她自然也看不上姚铃儿做她儿媳妇,只是这会子还要用姚铃儿,当下只道:“媳妇省的,还要请姨娘帮忙想着,给咱们励哥儿择一个好岳家。”
瑾老姨娘悠悠道:“我自然暗中留着心,咱们家本就是侯门显贵,又比那些世袭之家门风清白,若励哥儿有个功名傍身,事情就好说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