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你吃了闷棍,不知道什么缘由自然心里没底,可一旦明白是因为抢了王五的买卖被王五算计,就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两世为人,她也只是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并不想主动去谋害谁,可并不等同于她就会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姑娘,品红那头儿……”紫瑛到底见多识广些,一听了锦心的话,立马抓住了重点,既然谣言是针对静和在外收购生药起的,那是不是该停下?
静和摇一摇头,将手上的温吞的茶水饮尽:“老太太已经说的这样清楚,我也不能明着逆着她的意思,告诉品红目前收了多少便算多少罢。”
紫瑛应一声是,这毕竟是自家姑娘第一桩生意,就这么被终止,想必是心里不痛快的,她正想说句什么开解,便见静和水润的双瞳微微一眯,转头看向自己。
“你同喜春苑的翠芹是一年来府里的,素日里关系不错?”静和问。
紫瑛脑袋一时转不了那么快,摸不着她话中所指,只据实答道:“奴才确实与翠芹、书香是一年进府,情分比旁人略强些,但因各为其主,等闲也不见面的。”
静和点头,招手示意她近前,附耳对她吩咐数句。
紫瑛听着这话,樱唇不由微张,似乎是听了极稀罕的事,半晌又问道:“会不会叫四太太察觉?”
“不妨事,”静和唇角带着笃定的笑容:“你只消借个机会把这话儿透给她,只要她动了心,想来以她的手段避开四太太不难。”
紫瑛方应一声是,掀了棉帘子出门。
静和转头透过半开的槅扇窗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幕,此刻不过未时二刻,天色却已暗沉下来。
她难免又想起了那几个铺子,原本她怕在府里根基不深,不了解这几个铺子目前牵扯了多少人事情形,贸然动手得罪了老太太一系,毁了大好局面,才一直未提,而如今却听见老太太自己提了起来。
以静和对徐老太太的了解,她敢提就说明铺子跟她没有关系,如果铺子与老太太无关,只是牵扯些仗势欺人的奴才,她也不是软豆腐一点法子都没有。
她固然可以直接请父亲唤张三白来,明白提出,可单刀直入是下下策,她必须料事于先,做些防范,以最小的代价争取最多的利益。
她在脑中反复梳理着与铺子有关的点点滴滴,包括老太太那欲言又止的话语,何妈妈那谨慎提防的神情,静和脑海中忽而闪过一丝念头,她想起在春熙苑学习理家时,姚氏的陪房去给姚氏送了两只朱漆箱子,还特特儿背着自己,当时自己隐约听那媳妇子说什么粮食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