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便听窗内碧桃的声音传出来,“是谁在外面?”
张泰便知妻子醒了,便请品红夫妇进屋子去说话。
碧桃与品红许久不见,少不得寒暄几句。
众人分宾主落了座,张泰又喊小丫头去倒茶。
“隋家大太太得了信儿,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大夫,便着隋家大爷亲自随我跑了一趟,隋大爷瞧过之后,神情颇为奇怪,只说赵老大身热恶风,肺气失宣,脉象浮紧,颇有似外感邪疫之气,可这阵子天气越发暖和起来,并无寒冷气候,况且赵老大又常日在床榻上养病,如何能感了风邪?”他顿了顿,又道:“可隋大爷又说,或许是因赵老大受过外伤,以致气血不通,营卫壅遏,中气不足,卫外不固,正不压邪所致,”那一大串药理辨证委实啰唣,张泰能记下这么多已十分不容易了。
品红一面听一面点头,又说道:“那可有法子医治?”
这是重点,怪不得品红如此受三姑娘重视,一心为他筹划!
张泰暗暗想着,说道:“隋大爷又开了药方,我本想接了药方去抓药,隋大爷却怎么也不答应,只说吩咐他身边随行的小厮回自家铺子上抓药便宜的很。”
品红点点头,四个人都是精明之人,屋内安静片刻,张泰又开了口:“隋大爷虽与姑娘交好,毕竟是外人,我想着家丑不便外扬,当时便没说什么,事后想想也觉得古怪。”
品红也道:“姐夫说的正是,常听姑娘夸赞隋大爷医术精湛,想来定不会空言,那赵老大十之八九是感了既然安心在家中养病,如何能染上外邪,莫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碧桃攥紧手中的帕子,说道:“姑娘说瑾老姨娘与姚四太太又好上了,可别是这两个人动的手脚。”
张泰道:“我也有过这个想头,可是今日问了赵老大的媳妇,她也说赵老大这几日哪里都没去,只安心在家里。”
品红说:“他没出去,未见得没有人进过赵家!”
毛松瞬间领会了妻子的意思:“娘子是说,有病患隐瞒病情,故意去赵家,赵老大身子弱,故而其他人都没事,只有赵老大发了病!”
“不一定是病人,只带几件病人用过的衣物也可……”碧桃缓缓说道:“当年我老家闹瘟疫,好多人就是因用了病人的棉被褥才患了病的。”
品红点点头,说道:“这就有了方向,这几日就劳烦姐夫与相公一道,去赵家附近细细的查,另外,不妨从四房那里着手!”
“还有吴信!”碧桃说道:“姑娘当初从他手里夺回食野楼,想来他还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