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媳妇并非说您,而是说那些有心之人。”边说边拿眼去剜静和,
到这会子,姚氏也看出徐老太太是要把脏水叩给姚家了,她要在徐家立足,不能把老太太得罪狠了,况且徐家毁了,她的励哥儿和绮姐儿也落不着好,
但是姚家落下罪名,她徐静和也休想一点事儿也没有就脱身,于是她说道:
“流苏与铃儿都不通药理,如何知道吃什么毒药解药的,定然是背后有人指使,铃儿年轻单纯,才会中了人家的算计,求老太太明察!”
徐静和微笑着站起身来,讽刺笑道:“四婶婶是说我挑拨流苏往铃儿药里下毒?”
姚氏哼笑一声,道:“我并没指名道姓的说,三侄女这样沉不住气,该不是做贼心虚罢。”
徐静和面色一肃,跪在徐老太太跟前儿,一开口眼泪落了下来,“祖母容禀,方才我检查姚大姑娘的药渣,其中的附子剂量极轻,不过一二片,若寻常时候服用,也只会腹痛难忍,吃不下饭而已。
可不懂医术的人不知,姚大姑娘所服用益气补血的方里本就有人参枸杞等行气之物,无意间助长了附子的毒性,故而才会出现如此严重的后果,孙女又是催吐、又是灌绿豆汤的,姚大姑娘却是到现在还未醒。
孙女是懂药的,明知这一副汤药下去会要了她的命,如何会选用附子?孙女若只是与姚大姑娘争风吃醋,想给她一个教训的,何不选用是毒性更轻微的巴豆、杏仁呢?
孙女还未成家,难道要先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四婶婶未免把我想的太毒了些!”
这倒是真的,在场人几乎都信了,江氏也站出来说话,“老太太,这杀人可绝非小事,就连我们都下不了手,更何况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了,
况且和丫头心地最是慈善,平日连杀鸡她都不敢看,又如何敢下这么狠的手。三丫头前阵子还施药救人,救活了那么多人。若只是因为等闲女儿间争风吃醋,三丫头就下这样重的毒手,媳妇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前几天静和专门去了江氏那里一趟,明里暗里跟江氏挑明了,她也很同情这个寡居的伯母,这些年大伯母帮着她将香药铺子打理的蒸蒸日上,既有功劳又有苦劳,她也不是那翻脸不认人的,并表示直到去年为止的这些年香药铺的利润她全都不收回,以后还会给她在香药铺里留一成的分红。
其实静和是个想得开的,与其让旁人明里暗里的算计钱,倒不如有钱大家一起赚,静和只管制定出章法,每个人都按章办事,干的活多,功劳越多,赚的也就越多。
江氏娘家就是做香药生意的,对这个行当门清,为了那点子分红,不仅不会给香药铺子下绊子,还会想出一些好主意来。
这一番手段使下来,原本游荡在老太太、四房与二房之间的江氏也就自然而然站到静和这一边。
杨氏念及静和举荐医婆的好处,也站出来说话:“对啊,老太太,济王妃娘娘再三再四地夸赞咱们和丫头心地柔善,若说她这般狠下心肠用附子去毒杀姚铃儿,恐怕王妃娘娘也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