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瑛对自己的这个主子表示很无语……
静和心里不安,高度警惕了几日后,发现一切都十分风平浪静,励行安安静静地在外头读书练武,芳兰则安安分分地服侍杨氏。
只是碧桃一接到紫瑛的信儿,便猜到徐静和或许是遇上什么难处了,她半分犹豫也没有,把儿子托付孩子奶奶就回府里上班了,只是每天下班还得回家照顾孩子,不能再像当丫鬟那会子吃住都在府里。
饶是这样,有她每天在母亲身边陪着说说话,盯着些闲杂人等,静和也心安不少。
她想或许励行和芳兰并没有觉得自己偷听罢,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天天绷着弦儿不是事儿,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了。
只是原本她想要筠哥儿随着励行、奎行一道在外院随着武师练些功夫强身的事儿就又犹豫起来,她即便不妨贼,也没有给敌人送刀把的道理。
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时候。大周朝风俗,二月初二这天要去佛寺参拜,故而京城中一些香火旺盛的佛寺都会提前闭门谢客,打扫寺院以供权贵女眷们去拜佛上香。
徐家里除了徐老太太年纪大了不乐意动,江氏留在家中照管庶务外,其他人都盛装打扮,乘坐车轿浩浩荡荡地往观音寺去,前后排列的马车几乎占满了整条街道。
静和与静绮、静婉、姚铃儿乘坐一辆马车。
倒不是静和愿意,而是被静绮过分热情地强拉上车,她才发现姚铃儿也在。
姚铃儿今日穿的是件藕荷紫遍绣杭绸夹棉褙子,乌云般的发髻上插着数支玉簪,唇上点了一点胭脂,正是静和如今用惯的春林斋的胭脂,淡淡的桃花色显得她容颜很是娇嫩,瞧见静和进了车厢,姚铃儿笑脸盈盈地同她打招呼。
静和神色淡淡的,既不热情,也不十分僵硬,稍微迁就着不至于当众撕破脸丢体面罢了。
既然姚铃儿能随徐家在二月二一道往观音寺去礼佛,那必然是经过徐老太太允准的,当时姚铃儿给自己下药,惹得徐老太太大怒,为何老太太突然变卦又友好起来?这其中的缘故颇耐人寻味。
“三姐姐可还是在怪我?”姚铃儿小声说着,“我当时是急糊涂了,你身边的丫鬟说话那样赤裸难听,丝毫不顾我半分体面,我最初确实不知三姐姐与隋哥哥的事儿,若是知道一星半点,定离隋哥哥远远的,岂会因为这个坏了咱们姐妹的情分。”
静和闻言眉头微皱,转头盯着姚铃儿一张俏脸,莞尔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容来:“妹妹快别这样想,我与隋家公子什么事儿都没有,不过两家熟识,年纪小时偶尔在一块儿说过几句话,现如今大了,顾忌着男女大妨,早就不联系了的。”
她如此轻描淡写的一言说出,静婉、静绮也都瞧过来,眼前的女子比去年又长高了许多,浓密乌黑的秀发挽了个蝉翼髻,簪着点翠祥云镶金串珠凤尾簪,发髻后又点缀几朵几朵纱堆绢花,美目盈盈,腰身楚楚,已出落成个十足的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