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绮听到这话更是哭的厉害,姚氏被她哭的心烦,摆手对青禾道,“还不快把你们姑娘扶下去,仔细……”原本她想说一句‘别动了胎气’,却实在没脸说出口,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青禾见状忙搀扶静绮离去。
瑾老姨娘又冷冷说了句,“等着罢,想想饶州你娘家要怎么说,好好一个女婿成了你女婿……”
想起刻薄的嫂子,姚氏更是堵心,眼下若是就把姚铃儿送回去,姚家指不定又要怎么讽刺,抢了人家的夫婿又把人扔回去云云的难听话。
眼下与二房、三房闹得这样僵,她还离不开娘家的支持。
正烦闷着,就见徐四老爷悠哉闲适地踱步进来,双手背在身后,全然没事人一般。
姚氏不由怒气上涌,女儿出了这样大的事,这个当爹的竟还有脸闲逛?
她正要开口讥讽两句,却见徐四老爷径直上前扶了姚铃儿站起了身,还温言安慰佳人两句,冷眼斜着姚氏道,“好好地为何难为自家亲戚,传出去岂不叫外人笑话!”
姚氏登时火冒三丈,重重拍了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指着徐兆佳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说我,儿子女儿的事丁点不管,成天往屋子里收小老婆,我身边的丫鬟都摸遍了不说,眼下又眼馋起我的侄女,你倒有脸,去同我哥哥说你要纳他闺女为妾呀!”
徐兆佳见她这样撕破脸,不由有些羞恼,连连甩袖说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姚氏见他要掀帘子出门,索性上前两步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要往他脸上挠。
瑾老姨娘见他夫妻又斗的乌眼鸡似的,连忙上前来规劝。
那两个都是壮年人,如何是瑾老姨娘能拉得动的,徐四老爷面上被拉了一道口子,往外滴着鲜红的血珠子,姚氏眼角也乌青了一片。
姚铃儿冷笑不止,瑾老姨娘则抄手抓起桌案上的汝窑梅瓶狠狠砸在青石地面上!砰!一声,梅瓶应声而碎。
屋内寂静下来,众人都停下了动作。
“都闹够了没有!”瑾老姨娘厉声道:“眼瞧着人家就要骑到脖子上拉屎了,你们自家倒斗开了!有本事怎么不朝那些人使去!”
她又瞧了一眼徐兆佳,说道:“老爷也该收收性子,个把下人不值钱,自己的身子却是金贵的!”
徐兆佳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他自小受瑾老姨娘教诲,一向有心理阴影。
瑾老姨娘又横了一眼姚铃儿,唤了人进来送姚铃儿回房,方才说道:“绮姐儿的婚事虽不尽如人意,可到底是个姑娘家,况且对方是皇商,也不算辱没,”说着又说了句邀功的话,“励哥儿的婚事还是很不错的。”
姚氏也不得不承认,若不是瑾老姨娘打听出傅氏去上香的日子,安排好一切,励行这门亲事不会这么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