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滥情之人,他的心和感情,只给他认为值得的人,永远的理智和果决,是让他走到今天的法宝,也让他不会被韩敏这副儿女柔肠所动。
他站起身来要往外走,韩敏眼疾手快扑倒在地抓住他的衣袍,苦苦哀求,“国公爷……求您体谅妾身的一片痴心罢,只要您不赶妾身走,妾身甘愿为奴为婢,侍奉您和夫人……”
楚啟立住脚,回头道:“过去,让韩姑娘心生误会,这怪我,今儿我把话说个清楚明白,我绝不会娶你为妻更不会纳你为妾,我对你也绝无半点爱慕心思,”顿了顿他又自嘲似的道:“我真是愧对韩兄,早知如此,不如放你自己出去谋生!”
楚啟原本计划的是先跟韩敏谈一谈,再慢慢给她找一门亲事,但是现在他知道她藏了这样的心思,而且自己现在就要离开家,留下一个怀孕的妻子,这个韩敏就让他莫名有十分不安,但是顾念着韩明纪,楚啟又很难说服自己随便为韩敏挑一门合适的亲事。
他在门口站定,冷声说道:“当初嫂夫人当着你的面把馨姐儿托付给我,她说,‘既然韩兄让我认馨姐儿为女,馨姐儿就是我楚啟之女,今后种种皆由我全权安排,甚至不必经过你这个做姑姑的!’”
韩敏脸色苍白,直如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一般。
“明日起,你暂时不要与馨姐儿见面了,我会派人将你送去庄子上,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罢。”
他说罢甩袖出了院门,留下委顿于地的敏姨娘,直哭成了个泪人。
可是她明白,无论她再怎么哭再怎么示弱,楚啟也不会有所动,只要夫人在,国公爷的心就系在夫人的身上,她就是再动了心,再动了情,又能奈何?
她紧紧攥着手,那染了豆蔻的红艳艳的指甲深深嵌入浅绿的汗巾里,身躯却抑制不住的颤抖。
韩敏在听紫瑛转述了英国公的安排后,并没有太过惊讶,以她对楚啟的了解,如果楚啟真的对韩敏有心,也不会等到现在,他是个拎得清的人。
紫瑛却夸赞道:“也亏得咱们国公爷心志坚定,若是换了励行大爷,只怕又要被沦陷了。”
月老还真是一双巧手,配的姻缘也是巧妙,静和也不由感慨:“真是时也运也,励行遇上傅氏,也真是他的运气,但凡遇上个柔弱的,或是只会耍心机不知过日子的,只怕他房里要泛滥成灾了。”
她不再去操这些闲心,韩敏暂时处置了,现在她要关心的是馨姐儿,遂问紫瑛,“馨姐儿那边可都还好?”
紫瑛皱眉道:“听说自打国公爷走后就开始哭,哭了一整晚呢,嗓子都哭哑了,如今还躺在床上不肯起来,只推说身上疼,是不是请位大夫过来给大姑娘瞧瞧?”
静和知道她的意思,馨姐儿不是她生的,现在请个外头的大夫来诊断清楚,也好摆脱嫌疑,想起这个丫头,她还真是有些犯愁,微微摇头道:“不必,这嫌疑也不是这样容易洗清的,”她不由抬手扶额说道:“若说对小孩子,我还有些手段,只是这丫头现在对我满是敌意,我怎么劝只怕都是徒劳,只怕她还以为我别有用心。”
锦心也在一旁帮着出主意道:“夫人,听说惠清师太最擅长开导人心结的,不若将馨大姑娘送去观音寺里住上一阵子,让惠清师太教导教导,也好改改这孤僻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