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横了她一眼,也不催问,只将那烧红的烙铁在火炭里搅动着,烧红的烙铁不断发出滋滋儿的声音。
那妇人吓得魂不附体,一个白眼昏死过去。
那汉子一招手,有人将一桶冰水兜头泼下,那妇人悠悠醒转。
一个声音从她耳边响起,“识相的最好如实招来,不然我就把你那娃子扔进平南军军营里去,你那儿子生的倒是眉目清秀!”
那妇人就忍不住一个哆嗦,她长期在边关卖唱混口饭吃,自然听说过平南军的事,据说那里的军营时常蓄养军妓,而且还有不少男童小倌,她怎么能让儿子去吃那个苦,这妇人又看了一圈,这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她幽幽长叹一声,悉数招认了出来。
这妇人的供词直接装入竹筒送去给楚啟,楚啟看完那妇人的供词,不由蹙紧了眉。
郑率在一旁看着楚啟的神情就觉得有些发瘆。
他知道英国公的脾气,这样似笑非笑,这样神色冷峻,这事定然不轻,他没有开口打扰,耐心而又忠诚地等待着楚啟的吩咐。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听见楚啟开口说道:“这些事暂且不要让夫人知道,免得她担心,我会挑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
郑率自然连连称是。
楚啟吩咐他道:“去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梁国公府。”
国公爷怎么会突然去梁国公府,郑率有些摸不着头脑,论理国公爷回京公干,只能呆两三天,绝对没有闲心串门子才是,但是他并没有多问,只是恭敬地应了一声,下去吩咐人安排英国公出行的马匹等物件。
纪墨看着郑率出去,方才对楚啟说道:“国公爷,眼下您手里那桩侵占军田案涉及庆国公,而庆国公与梁国公的关系剑拔弩张,您这会儿不宜去梁国公府走动,否则只怕会让人多心。”
楚啟抬手制止他再继续说下去,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必多言了,”他走了几步,透过半开的窗扇望见廊下盛开的海棠,脑海中就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倩丽影子。
他微微攥紧双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他最后容忍她和她的妹妹一次罢,拿定了主意,楚啟斩断思绪,骑马去了梁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