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梁国公夫人看梁若琳已经收敛了性子,又因要和宋家议亲,不好总是拘着梁若琳在绣阁里,便解了梁若琳的禁足。
如此一来,梁若琳便有机会在菊悦楼的包厢里向另一个人问计。
“好一阵子不见,”梁若琳一手扶着衣袖,一手端起茶壶为姚铃儿满上杯中的茶,说道:“姚侧妃倒似乎更为容光焕发了。”
“梁三姑娘过奖了,三姑娘才真正是光彩照人,真是我见尤怜,只可惜……”姚铃儿说着微微抿唇止住了剩下的话,可话中的意思早已呼之欲出。
梁若琳这样的聪明人自然知道姚铃儿是说起楚啟,自己生的再好有什么用,自己学问再出色,再不凡又有什么用?楚啟还不是不喜欢?!
梁若琳心头油然升起一丝愤懑和怨怼,将自己与徐静和的对话说了,似乎这样可以一吐污浊。
姚铃儿用两根水葱段儿般的手指捻着一粒葡萄珠子,目光远远透过半开的窗子望入雨帘中去,神情颇为悠闲,淡淡吐字,“这雨可真好,细细的落一镇日,只可惜王府花园子里的白荷都残败了,不然倒是个听雨赏荷的好去处。”
梁若琳听她话中有话的样子,不由蹙起眉来,“姚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做的不对?”
姚铃儿方才转了视线过来,冲着梁若琳娇媚一笑道:“也怪不得妹妹,妹妹还年轻,那徐静和又端的是个城府深沉的,妹妹只怕不是她的对手也是情理之中的。”
兵法有云,越是自负才高的骄矜之人就越受不得激将之法,梁若琳听到这话,更是被点了一撮火起来,她清冷的凤目斜吊着,问道:“虽说她魔高一尺,我自道高一丈,徐静和回府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姚姐姐却觉得她没事么?这倒叫我不能信服了。”
姚铃儿看她成功被自己挑起了火苗,笑道:“妹妹此言差矣,我并无轻松妹妹的意思,只是单单让徐静和觉得英国公曾经与太子妃有一段旧情,这并没什么,最紧要的是英国公现在依旧没有重视她徐静和。”
梁若琳凤目圆睁,问道:“这话是何意?”
姚铃儿放下手中的纨扇,轻轻招手示意梁若琳凑近,梁若琳虽不愿在姚铃儿面前低一头,可她实在好奇姚铃儿有什么计谋,遂咬一咬牙,附耳过去。
姚铃儿耳语数句,梁若琳凤目微眯,狐疑地望向姚铃儿,口中说道:“姐姐这计策……”
姚铃儿拿起纨扇为她扇了扇,说道:“我这可都是为了妹妹好,要知道我一直把那寡妇的哥哥握在手心里,对妹妹是没有好处的……”
梁若琳想了一下,的确是这个道理,遂道:“此事我去办。”
姚铃儿点点头,轻轻击掌,唤了香云进来,吩咐道:“你带着三姑娘的人过去,把那男人交给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