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绮也有些眼热,就不由看了正与宇文其蓝说笑的静和一眼。
等到吃饭时,便对着静和说:“三妹妹,那其蓝郡主如此骄奢,妹妹还是离远些好,免得为妹夫惹来朝臣们的参劾。”
静和好生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静绮说的骄奢是指什么,反应过来却是又惊惧又好笑。
当年皇上与前太子争夺储君之位时,安平长公主这位幼妹便站对了方阵,支持实力稍弱的雍王,今上即位之后,安平长公主左右逢源,大事上一直拿捏对圣心,丈夫虽是武将,却一直对皇帝忠心耿耿。
加上皇帝如今在世的姊妹不多,格外宠爱幼妹,连贵妃娘娘都几次说安平长公主这个人心里有数,是可以交往的。
只要安平长公主政治立场不出错,就算每天拿着官窑茶盅当识字摔着玩,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她知道静绮虽然眼界格局小,却也没那么聪明,还能知道皇上说‘民贵君轻’的话,多半是静婉掺和的。
静绮再不好,也没有直接害过自己,况且看在傅氏面上,她也不吝惜多劝说两句,“旁人愿意奢华享受是他自己的事,却也没有花别人的银钱,况且安平长公主多次赠医施药,也没有赚什么不仁的钱财,若是羡慕,自当自己努力向上好好争取才是,在背后说这些话倒显得不光彩了。”
静婉原本离得不远,听到这话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静和这是在讽刺自己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她红了脸,借着同袁夫人说话,朝旁边走去。
静和为静绮扶了扶发钗,温声道:“姐姐吃了这些年亏,也当看清什么人的话能听,什么人的话不能听,好在你今日是同我说,我左耳进右耳出也就罢了,若是落在旁人耳中,岂不是要开罪了安平长公主?”
静绮眼眶一热,却也含泪点了点头。
静和也知道让静绮立起来,做事有主见比登天还难,只盼着她别被人蛊惑,连累了徐家就好。
她见跟着静绮服侍的不过是个傻傻呆呆的小丫鬟,连青苗一半也不如,便决心与傅氏说说这事。
等夫人用了午饭坐在一道听大鼓书,看口技的时候,她就请了傅氏去了一旁的暖阁说话。
“恭喜大嫂子,听说傅家伯父年终考绩又评了个优,想必是百尺竿头要更进一步了,”静和笑着端了一杯解腻消食的茶递给傅氏。
傅氏忙起身接了过来,楚啟是朝中重臣,又是皇帝的股肱之臣,这话从他夫人嘴里说出来,就更多了几分可信,况且这种事当事人是最清楚的,傅氏微微笑了笑,可父亲再本事,她还是盼着丈夫能更上进一些,想到这里说道:“多谢三妹妹吉言,来年春闱,你大哥哥又要赴考,若是能取个名次,便打算放个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