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便知他知道了,又翻身出去,先去找郑率传了话,又回去给静和回话。
静和正从容地陪着宋夫人和安平长公主说话儿,见白梅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
“这位夫人可有什么不适?怎么面孔这样白?”沈夫人看向袁夫人身旁坐着的郑夫人,神色和蔼,关切问道。
众人便瞧过去,见郑夫人依旧面色冷清,没有什么表情,不知是不是冻着了,面孔隐隐有些发白。
都说顺天府尹袁泽仁已经在这个位置待了十年,开春可能会挪动挪动地方,那顺天府的同知就有可能上位,故而众人对郑氏不免客气起来。
郑夫人有些脸红起来道:“我没事,”片刻又补了句,“多谢诸位夫人关心,”说完这句话脑袋都要低到胸口上去。
袁夫人平日和她走的近,知道她不善应酬,便接过话题来道:“听说府上的孙小姐与梁国公府的二爷定了亲,这可是大大的喜事,回头夫人可不能落了我的喜酒。”
梁国公和沈阁老都是太子一派的人,结亲似乎还是太子妃牵的线,这样的好亲事众人自然恭喜。
说起二儿子的亲事,梁国公夫人面上也堆满了笑容,“忘不了忘不了,到时候少不得还得请你做个全福人。”
静和想起她嫁给楚啟的时候,全福人正是梁夫人,两家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谁知道后来她和梁若琳闹到那般地步,想到这里不由感叹时殊世异,指望梁若琳能悬崖勒马,不要执迷不悟。
袁夫人不客气地应了,又说笑几句,场面顿时热闹起来。梁国公夫人起身去更衣,沈阁老夫人则于袁夫人说起成亲时候的趣事来,不多时梁夫人却面目苍白地回来。
安平长公主正告辞离去,瞧见她这幅模样少不得问一句,“梁夫人这是怎么了?”
梁夫人显然惊吓不轻,只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长公主左右侍奉的人。安平长公主便示意跟着人退后几步,梁夫人这才上前对安平长公主低声说了几句话,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帕子在安平长公主面前打开一角。
安平长公主也不由白了脸,又是恼又是羞,好在她练就一副沉稳的性子,只道:“出了这样的事,许是哪个没规矩的办下的错事。既然在英国公府上,这事还是交给英国公夫人处置罢。”
安平长公主居高临下的指示让梁国公夫人颇为不爽,她却也不敢对长公主发火,“长公主思虑的极是,”说罢语气中又是恼怒又是叹息般说道:“也幸好这东西是被我的奴仆拾到了,若是被年轻的姑娘小爷们见到,岂不是要教坏了她们么!”
安平公主想起自家的其蓝,其蓝平日里也常来英国公府,她觉得英国公夫人稳重大方,没有反对,想到这里就有些后怕起来,眉宇间也染上些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