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太过短浅,当年还因为靳秀才的事害的隋子峰锒铛入狱,什么事急了都不好,静和摇了摇头,她看得出楚啟对宋昀十分看重,或许是因楚啟没有亲兄弟的原因,把宋昀当作了弟弟看。
“让谨,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为何把宋七公子当作兄弟?”
楚啟眯了眯眼睛,似乎回忆起很久之前的事来,说道:“当时我在西北带兵,对京城的时局把握完全倚靠京城里的人收集信息送去西北,这件事务必做的隐晦,皇上虽然圣明,但是也很忌讳这种私下里的事,锦衣卫又盯的紧,那回郑率送消息出去,派的人就被锦衣卫盯上了。”
静和的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她不由抓住了楚啟的手,说道:“是宋七公子帮着解了围?”
楚啟转过脸来,抬手在静和的头发上抚了下,好像是为了安抚静和的情绪一般,再开口语气也放缓了些,“他当时正在酒楼招待朋友,恰好认识我府上那个人,便将那信使藏在自家的马车里送出了城,事后他不仅没有提任何要求,也从未利用此事要挟过我半分。”
以楚啟谨慎的性格,想必从那时起便开始调查宋昀,而宋昀能得楚啟的信任,想必也的确是没问题的,她不由道:“平日里总听说宋七公子做事荒唐,为人轻浮,却不想他有这样一面。”
“他父亲是阁老,又是国舅,他自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身边的人奉承谄媚的多,真心相待的少,偏宋阁老怕他养成骄奢的性子,刻意磋磨他,又命他习武,久而久之他什么话也不同宋阁老说,父子间没有交流,性子也就越来越懒散,了解他多了,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有想法有抱负的,他重义重情,心怀公正,若是仔细培养,将来也是砥柱之材。”楚啟说着点了点头。
一个王朝最初都是人才云集,可随着时间推进,开国一代渐渐老去,如果继任者都是没有抱负的二世祖,那便很容易三世而斩,楚啟也是心怀大义,才会想着培养宋昀罢,相对于其他人,宋昀身上有着先天的优势,若是他根基是正的,那迟早会成股肱之臣。
她抬手握住楚啟的手,说道:“宋夫人的意思我知道,但是将宋昀摘出来,也并非成婚一途。”
如果宋昀认了命,随便娶了一房妻室,循规蹈矩地过日子,默认遵从各种规矩,那也不过是泯然众人矣,上等结局,是个圆滑的朝臣,混的中等,则是提笼架鸟无所事事,混的次等,那还可能惹出祸端,成了个纨绔。
她和楚啟都深深知道夫妻的重要性,如果所遇非人,那就是一辈子的痛苦。
夫妻对视一会儿,楚啟方才说道:“宋昀如今虽在京营历练,但毕竟是在京城,他的名头又让他身边充斥谄媚之臣,最好是磋磨一番,发到边远贫瘠,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也才能让他了解民生疾苦,真正从心底挑起一份责任来。”
至于这个边远贫瘠之处是在什么地方,静和没有多问,楚啟必然已有了想法,她道:“我去同宋夫人说,”宋夫人也是真心期盼儿子好,但是做母亲的顾虑多了,想法也就未见得那么客观,只要静和把道理说明白,宋夫人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不会着急让宋昀娶亲了,时间长了,也就能好好挑选了。
事不宜迟,等第二日静和便带了回礼去了宋府,宋夫人正看着孙女打理家务,因宋家孙小姐在英国公府跟着丰先生读书,颇得静和照料,宋夫人便留她给静和请了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