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啟眼力过人,已将那绣了一脚的龙虎纹看了个一清二楚,心知这八成是做给自己的,唇角便噙了笑容,待她愈发体贴溺爱。
静和抬眸对上他柔情款款的眸子,不由伸出手去捋了捋他留了寸许长的胡须,自从有了镇哥儿,他说什么也要蓄须,这样……呃……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吃江南小炒久了也想念西北大羊肉串儿不是。
镇哥儿见爹娘一个都不理自己,气地将手中的盾牌扔在了地上,静和夫妻才从神交中回过神来。
静和笑道:“镇哥儿八成是饿了,叫乳母来吧,”又吩咐丫鬟摆饭。
楚啟抱了她放在椅子上,静和忍不住锤了他一把道:“当着孩子呢!”楚啟方才发现如今已有了两个拖油瓶,只好摆出一副威严的父亲形象,问了正哥儿几句窗课上的话,又对静和道:“是不是该给正哥儿好好儿地请个先生了,”这样静和就多出些时间陪自己了。
静和道:“我同大堂嫂商量过了,大嫂问我的意思,我觉得一个人读书上课,时候大了,人怕是要养成个专独的性子,等稍大一些就和大堂兄家的检哥儿送去傅家的家学,再大一些了如果是个读书的料子,再去松山书院不迟。至于如今启蒙的事,我先代劳好了。”
楚啟可不想静和分神,他道:“既然检哥儿能去傅家的家学,正哥儿自然也去的,多安排人跟着就行了。”他小时候就没那么娇气,对于儿子,他更是不想骄纵,只因他见过太多骄纵坏了的孩子。
静和知道他这是为了儿子好,广济堂的韩大夫隔三差五就会来给两个孩子请脉,说过两个孩子都很好很健康,尤其是镇哥儿,这个月份就这么有力气,将来长大了只怕是个天生神力的大力士。
“怎么也要等开了春天暖了再说,”静和说着为他盛了一碗热汤羹祛寒,又道:“我叫了念莪去给阿欣请过脉了,念莪和我的看法一样,都认为阿欣是肾阴虚亏之症,念莪知道有一味苗药调理这种虚亏有奇效,已经照方抓药送去了平郡王府。她这回进京呢,少说也得待上一个来月,我时时去烦着她,一定能为阿欣调理好身子,也了了大姐的心事。”
虽则说子嗣绵延是大事,不过什么都没有静和在他眼里重大,他自然不想让静和在这件事上过于劳心,本想劝静和不用费心,但转念一想静和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心里顿时又觉得暖洋洋,既然她高兴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事,他又何必去多这句话呢,想到这些,楚啟便为静和添了一筷子菜,等二人用了饭,夫妇一道去院子里散步。
楚啟说起另一件事来,“初三咱们去杨树胡同,筠行拉着我过招,我便借机仔细试过筠行的身手。这小子如今的基本功已经颇扎实了,只是他更偏舒展飘逸一些,而天罡派重夯实底盘,多用大刀为兵刃,如此对于筠行未免有些笨拙了。”
想起筠行挥舞大刀的样子已经让静和忍俊不禁,这的确不是静和的风格,筠行幼年的时候甚是乖巧听话,谁知如今越发自信开朗,总是神采奕奕地,更像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了,或许这就是二房的日子越过越好,筠行也越发有自信的缘故吧。
楚啟见静和没有异议,才继续说道:“不过这一年也不算浪费,天罡派的内功心诀厚重扎实,在那里打打基础总是好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