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再说,”楚啟含含糊糊地,拔下她耳畔的丁香坠子一挥,那床头的红烛便灭了,静哥吃了几杯酒,此刻酒意上头,更添兴致,索性不再推他。
屋内笼着地龙,帐子里又挂了装着鸡舌香的玲珑金蟾香球,那香气萦绕,令人销魂无比。
那云雨暧昧气息还未散尽,楚啟又要卷土重来,还在静和还有些意识,连忙推他道:“我有事同你说呢。”
楚啟笑了,一手撑在脑后,问道:“什么事。”
静和一时间把菩提子的事给忘了,只是伏在他胸口上笑道:“是生意上的事,”说着又把紫瑛说的话择要说了一遍,“白家又说若是我们想入股,便得让他们以相等的股份入股益膳斋。”
楚啟想了下,说道:“你要开票号,也未必与白家合作,”他只是觉得白家有些过于殷勤了,大通票号他是知道的,那简直就是下金蛋的母鸡,虽然前几年有些亏空,但如今都已填平了,况且即便当时,白家也没有让别人入股,当然当时那情形,也不会有人入股。
“听钦安伯府的二奶奶顾氏说,这票号生意里头门道很多,弄不好就被人挤垮了。顾氏名下的是钱庄生意,又是她娘家合股,顾氏并不能十分做主,我不愿去分一杯羹,也省得坏了彼此的情分。白家就不同了,在商言商而已,于是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李焕去问了白家的意思,白家却也答应了,我想着有钱一起赚,这益膳斋传承的是匠心和服务,绝不是一两张药膳方子的事,白家若要入股就入股呗,大不了在山西也开几家分号,”静和说道,没有提自己分不清票号和钱庄被顾氏说笑的囧事。
顾氏说钱庄分大小,大些的也能做汇兑,小些的却只能在本地兑换现银放贷生利,而票号才能四通八达。
楚啟早叫人查过白家,那头是没什么问题的,又见静和如此热衷,他倒不忍心去泼她冷水,左右不过是赔些银子,有他在,静和怎么放肆都无妨,更何况静和还要将票号交给李焕去做,若有哪里不对,李焕定能察觉出来。
静和一想到她马上就要有票号,就有些激动,前世她逃难来京城的时候,看到有人去票号拿银票兑银子,十分方便,她想将票号开到各地,这样就能方便很多人了,当然也是因为她不止一次听人提起,票号的盈利多么客观,她虽然不缺银子,但是她如今得罪了太子妃,又和济王妃有龃龉,虽然现在仗着楚啟,他们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但皇帝百年之后呢?
楚啟虽好,但是不擅做生意,家底都还是当初太祖和太宗赏赐的,如果到时受她的连累丢官去职,那她就跟他归隐,到时候走到哪里都有他们的铺子,正哥儿和镇哥儿也不愁银子花,她没有去跟楚啟说这些,因为她知道如果告诉了楚啟,那楚啟一定会担心自己而阻止她。
楚啟当然没有她想的那么多,他只是不愿意让静和扫兴罢了,只点了头说道:“那就依你的意思!”
静和很高兴,第二日就把想法告诉了紫瑛,很快又通过李焕传给了白家。
紫瑛见她似乎有心事一般,只猜测她是担忧生意上的事,便道:“夫人放心罢,李焕在那头仔仔细细查过了,这票号生意没有事。”
静和点了点头,说道:“我倒不是在想这个,我只是觉得国公爷这阵子好像忙了许多。”
紫瑛如今出了嫁,并不是每日在静和面前服侍,白梅却也有些感觉,说道:“国公爷虽然每日都回府,的确是回来的晚些。”
静和拢了拢腕子上的念珠,吩咐白梅道:“你去打听一下,那日国公爷在燕溪居宴请,都请了谁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