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阊如今又任着吏部尚书,管着官员的选拔任用和考绩,沈阁老又在科举上动手脚,从选才到封官,他们简直是一条龙控制了每一个环节!
饶是济王本就有私心,争权夺利,排斥异己的,也忍不住愤慨,这些人实在是做的太过了。
他吩咐肖琅道:“好,此事还是你跟进,只是务必小心。”
肖琅连声应是,济王又道:“你夫人想必也同王妃说过话了,待会子你们夫妻便一道回家,”说罢又叫了一个丫鬟进来问道:“你去王妃那里问一问,就说肖大人在外院等着肖夫人。”
那丫鬟应一声是,出了书房,穿过一条石子路又过了一道月洞门,叫开了内外院之间的门,对门上的妈妈道:“王爷命我来王妃处传话。”那婆子便放她进了后宅。
那丫鬟轻车熟路地到了明华居,对守门的丫鬟又说了一遍,那丫鬟知道她是王爷书房里顶顶得力的,不敢留她在廊下等候,只说了句“姐姐随我来,”先挑了帘子进去,对暖阁通禀一声,“王爷跟前的泷儿姐姐来了。”
话音落,两个人已一前一后进了暖阁。
济王妃穿着件玫瑰紫中衣,外罩一件秋香色蜀锦褙子,额上勒着一条镶碧玺石的烫金卧兔儿,面色苍白,双眼下还泛着乌青,显然精神不大好,正盘膝坐在大炕上。
而肖夫人则坐在下首,正拿着帕子按着眼角,眸子微湿似被雨水冲洗过的天空,带着几分娇柔可怜,似乎哭过的样子。
泷儿上前行了礼,才道:“王爷打发奴婢来传话,问王妃娘娘可与肖夫人说完话儿了,肖大人在外头等着您呢。”
济王妃应一声,“知道了,你去回复王爷,就说肖夫人马上就出去。”
泷儿得了话,屈膝又请了个双安,方才退了出去。
肖夫人握住济王妃的手,柔声道:“堂姐,事已至此,你还是要看开些才好。”
济王妃的双唇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她翻过手在肖夫人手背上拍了拍,说道:“咱们到底是自家姐妹,我当初也是气你轻信旁人,留在王府里跟我做个伴儿,我还能慢怠你,”说着悠悠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好在肖琅待你算是诚心,今后与他好好过日子便是,你若能听进去我方才说给你的那些话,也就不枉费我的一片心,我也就无愧于你家老太太托付我的一片苦心了。”
肖夫人点了点头,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嘱咐济王妃,“堂姐可要好生将养着才好,王爷心里到底是惦念着你的。”
济王妃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叫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