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形容猥琐,眼眸中满是恐惧之色,身上穿着件茧绸的直裰,手上却带着镣铐,他面前摆着一小块白布,白布上放着两个干馒头,男人却没有丝毫要吃的心情,只是不断看着门外头。
薛湜唇角突然勾起一丝小小的弧度,睁开眼睛朝外冷冷扫了一眼,却见两个番子疾步走至他面前,半跪于地道:“大人,城外设伏失败,常青逃脱了。”
常青的身手薛湜是领教过的,早在静和从太子妃那受了委屈的时候,薛湜夤夜潜至东宫,便跟常青交过手,这回城门外的剑阵,也是针对常青设的,若是没有难住常青,就地绞杀,再动手就不那么容易了。
那番子见薛湜容颜若雪,不由打了个寒噤,忙又补了句,“大人,是有内鬼指点生门,那常青才破了剑阵。”
薛湜霹雳手段,在锦衣卫衙门树敌不少,但是敢跟他对着干的人也不多,能做这件事的人是谁,薛湜心里明镜儿一般。
常青此行的任务是要除去权有荣,薛湜容颜冰冷,敏捷地站了起来,冷声道:“启程!”
那两个番子立马恢复一副严阵以待的神情,将一团麻布塞进权有荣口中,又用一个黑色布罩套在了权有荣身上,又动作极快地在妙真后脑上敲了一下,妙真便如风中柔絮一般软了下去。
其中一个人将她抗在肩头,快步走出庙门。
另外两个人早牵了马车过来,那两个人将权有荣和妙真往马车里一扔,薛湜与其中两个各乘一骑,另外两个人驾着马车,快速消失在漆黑的树林之中。
还不等马车驶出这片树林,忽然听见一声隆隆地喊杀之声,紧接着有两条火龙围了过来。
薛湜立马远远望去,听那动静,少说也有百十号人,必然是常青已经惊动了合州当地的守备,借当地的屯军将他们包抄起来。
薛湜凝眉,他知道这个时候去同那些逆渠亮明身份是毫无意义的,早在来之前他也耳闻安徽当地勾结一气,早成了小朝廷,如今他动权有荣就是与他们争利来了。
因此他是乔装打扮,才将权有荣和妙真抓了过来,只要过了安徽地界,进了河南就能有自己的人接应,锦衣卫虽然名声不好,但是这件事是奉皇命,河南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使总不至于袖手旁观。
因此这也是那些人最后一搏。
他望向一旁的锦衣卫,那人立马道:“大人,从此地往后走,也有一条小路可以绕道江州,一路直插信阳。”
这可就远了,薛湜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低声吩咐数句。
旁边的锦衣卫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如铜铃,吃惊不已,其中一个道:“大人,这太冒险了,绕道虽然会耽搁时辰,但是最保险的路径。”
“少废话,”薛湜说道:“依我所说的去办。”
那些人都知道薛湜的手段,他阴狠毒辣,若是不听他指挥,他可是不留情面的,于是个个抱拳应是。
其中两个人从马车上把那两个人拉了出来,二人一组,抬着一个人进了树丛深处隐蔽,薛湜留在后面断后,他处理好痕迹,将剩下的两匹马分别绑上树枝往两个地方驱赶,自己驾着马车,往身后的方向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