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摆了摆手,说道:“皂荚水也是对症的,等正哥儿下了学再说,”她又看了王初一一眼,说道:“你先下去歇着罢,过会儿我亲自去接大少爷放学。”
王初一原本以为静和会叫他把大少爷接回来,现如今听到这话,脸上就露出几分讪讪然,他明显感觉出静和话语中带着几分失望,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应了声是,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静和眉头轻轻一蹙,吩咐白梅:“你去找一找柴胡,让他去一趟傅家学堂,至于该打听什么,不该表露什么,他自当有数。”
白梅服侍静和的时间久了,与静和间自然养成了一种默契,她飞快扫了一眼静和,便意会到静和话语中的暗示,她神色一凛,应一声是退了下去办差。
儿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这个时候的静和,形容她是热锅上的蚂蚁也不为过,她急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馨姐儿在一旁看着,只温声安慰道:“母亲,不若咱们先乘马车去傅家家学外等着,这样小柴管事打听了消息也可及时回话,若是弟弟伤的着实严重,母亲也好及时知道。”
只要不出马车,旁人也不知道她去了,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静和点了点头,拉过馨姐儿的手拍了拍,连衣服也无心换,走到二门处又对馨姐儿道:“我准备乘那辆单辕的马车过去,到时候还要接着正哥儿和检哥儿,你在家里等着,看着灶上做些清淡的膳食等我们回来便是。”
母亲连衣服都没换,穿的还是家常的密合色小袄,乘坐单辕的马车出去也是不想招眼,馨姐儿明白这个道理,体贴地应了是。
静和才由白梅扶着上了马车。
那车夫也听说自家少爷受伤的事,知道女主人这会子心情必然不好,将车赶地十分平稳,静和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过。
等马车到了傅家家学外,车夫找了个空旷且不起眼的地方将马车停好。
静和今日特意挑了驾平头桐油马车,从外头看十分普通并不惹眼,只车厢内十分宽敞,布置舒适,这马车还是静和特意设计的,是为了和楚啟一道去庙会,或者逛花市的时候方便隐藏身份,没有丝毫英国公府的印记,只有她身边心腹的下人认识。
不多时柴胡从傅家家学出来,低调地环顾一周,才走到马车旁,隔着车窗叫了声,“夫人,小的是柴胡。”
静和推开靠着墙那一侧的车窗,眉色淡淡,问道:“如何?”
柴胡一五一十地回禀,用的声音既足够静和听清楚,又让稍远些车夫听不清,“奴才一听到白梅姐姐吩咐便急忙赶了过来,也幸得那些孩子们好奇,团团围着那被拍死的蜜蜂看,奴才才找到这只蜜蜂,”他说着将手中一块折好的手帕递了过来。
白梅接在手中仔细打开,静和侧目看了一眼,虽然已经被拍扁,但这只‘蜜蜂’,说道:“这一只腰细通体颜色偏黑,不是普通的蜜蜂,而是‘胡蜂’,也常被称作‘马蜂’。”
马蜂蛰伤比蜜蜂要严重一些,而且很是记仇,如果杀死其中一只被周围的伙伴看见,势必会引来一群马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