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倘如真心觉得如此,那他很有眼光嘛。若是不便于吐槽说得客套话,那也算他极有眼色了。
她冲沈庭迟点点头,不做过多评价。也端起一杯茶来慢慢喝。
小丫鬟见此,机灵地带着下人溜了,唯留两人在房里叙话。
云醉觉得鹿儿一走这画面顿时又回到了之前梅林角子的状况,相对无言却又不得不说些什么。
要想到以往单身贵族习惯了,突如其来的情感牵连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她闲闲地扯开话头,琐事问答间,两人竟不知坐了好大半个时辰了。
云询把沈庭迟捣鼓走,便冲云习打了个招呼,只看了吴氏一眼就甩袖走了。
此时瞧着初次见面的未婚夫妇,聊天儿的时间过去这般久还没断话儿出来。
云询一波人皆是估摸着两人长此以往有盼头,鹿儿和几个从南边儿带来的小仆子也俱是欢喜。
然而云习和吴氏被两人先后别在了宅子大前院儿堂屋里,云习半响儿过去喝着祁红也没什么表现,吴氏不由为他的反映恼火。
云询先前见她的样子很是轻蔑嘲讽,可她好歹还是他明面儿上的大嫂,她在下人面前多丢脸。
看到沈庭迟,她内心更是恨恨,一个好多年都没在蜀丰的老头子,是怎么攀上这样好的一家姻亲的。
那沈庭迟先前见他们两人,态度不冷不热,见那云询,沈大少爷对他恭顺得很。
她搅搅手上的锦帕,挥退左右:“老爷,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二弟是怎样同沈家结上姻亲的?这沈家可是蜀丰数一数二的大户。这沈老太太三子一女,这沈大少爷可是如今那沈老太太最宠爱的一个嫡孙子。”
“沈家商营锦罗绸缎子,如今都是那沈庭迟把手做着,那沈二少爷,都只能自己去开了路子,做的其他生意呢。可见这沈大少爷在宅子里的地位。”
“那沈少爷生得也好,您可是见了,蜀丰多少宅子里姑娘的都想嫁他呢,怎么却独独与您这多年都不曾回过蜀丰的二弟结了缘分。”
她过去坐下揉揉云习的肩头,柔声道:“老爷,您说会不会是老爷子一早就偏心安排好的?”
云习把茶杯搁了,沉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对秦双有多不待见,当年不择手段也要把她和二弟分开,老爷子古板刻薄,你以为他还会替她的女儿这样谋划?”
吴氏凤眸闪了闪,“老爷你这话说的,那老爷子还不是临死都还记挂着你二弟,保不准就是面儿上厌着,实则心里还是最要他好咧。”
云习斜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她又笑着靠过去,“老爷,话说回来,当初那些人您都处理好了吗?”
当初老爷子将死之时,还留了心腹好些个看着他们,生怕他们不遵从遗言怎么的。
可云询在他死了之后一时不也没能够回来。
而奴才虽然是心腹但那也是奴才呀。
老爷子的大宅子,几十年钻营积累的家产,谁又知道具体有多少。封口啊,偷梁换柱,收买人心,神不知鬼不觉,却是容易的。
现今儿没人跟云询提起,他还会以为老爷子是真的弃了他,没给他留东西呢。
云习眸光变了变,面色阴沉下来,“这些旧事儿你不要忘形就胡说八道。”
……
云醉和沈庭迟坐在房中,话茬子一句一句打开着。
不知不觉间沈庭迟已经跟她说了很多沈宅的东西,好的坏的都不遮掩。
云醉吃惊地睁大了眼看他,“你刚刚说,你有一个姑姑,然后二叔三叔,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感觉这家庭结构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