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沉默的宫夜游横琴于膝,猛的一扫琴弦,一道无形音波发出尖锐的铮鸣之声,风驰电掣。
虽后发,却先至,音波将剑浪压制了一瞬,花九的三道法术紧跟而上,滔天剑浪眨眼间消散在二人眼前。
只余一点星星之火,最终回到花九掌心,被她握爪捏灭,轻松而写意,一如她脸上那纯良中带着嘲讽的笑容。
“你们,就这样了吗?好像没什么难度啊,都是花架子而已。”
说完,花九回头看了眼呆愣的宫夜游,“总算没白帮你,知道出手就还有救。”
宫夜游羞愧的低下头,虽然知道刚刚是花九破了剑浪,但是第一次跟人对战出手,他还是激动得颤抖起来。
对面三人目瞪口呆,江山秀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冷厉的目光从宫夜游身上收回,看着花九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法术,竟能破我绝招?”
“对,一定是什么秘法,否则怎么可能有这种威力。”方秋找台阶下。
闫齐哼哧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要跟着重重点头道:“就是,你就是走了狗屎运而已。”
花九轻笑,尾巴卷到身前挠挠脸,“我用的都只是医修的低阶法术,庚金诀,碎岩崩和火燎原,我们山上种地都会用,可简单了,你们要学吗?”
江山秀面色微白,满眼不可置信,花九说的确实是所有医修都会用的基本法术,也确实是那些种灵药的灵农常用的法术。
所以她们三个以剑阵全力使出的杀招,就是被种地的法术给破了吗?
闫齐和方秋也哑口无言,脸上跟被抽了十几个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
“你、你骗人,我们见过这种法术,绝对不是你所施展的样子。”方秋仍不死心。
花九扯了扯耳朵,“法术也要看什么人用,就跟剑诀一样,像你们这种只有花架子的草包,用出来的剑诀就是一坨狗屎,别说是我,就算是我们山上随便一个种地的,也能打得你们落花流水。”
“你又不是剑修,你懂什么!要是拼剑,你能赢我们才怪!”闫齐吼道。
花九余光扫了眼宫夜游,忽而扬唇一笑,抽出腰间跟短剑一样的白灵晶,“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打第二场,我来教教你们什么叫做剑!”
“你也是剑修?”江山秀诧异道。
花九耸肩,“以前看我们家老道士耍过两招,脑子里还有点印象,今天正好拿你们练练手。”
说完,花九又回头对宫夜游道:“有剑有曲才快意恩仇,你来弹一曲,随我御敌。”
“啊?”宫夜游呆头呆脑的愣了下,“你要听什么?我会弹高山流水,平沙落雁,梅花三弄,哦哦,还有十面埋伏和……”
花九头大,“随便吧,高山流水好了。”
“哦哦,等我调下琴。”
宫夜游赶忙低头拨弄琴弦试音,铮铮嗡嗡之音起起伏伏。
在场的几人:…………
“嗯嗯,这下好了,可以开始了。”
宫夜游盘腿坐好,深吸一口气,双手拂上琴弦时,整个人徒然沉静下来,面容虔诚,不再有丝毫先前唯唯诺诺之感,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眉眼低垂,十指轻轻的一拨弄,一阵令人身心放松的美妙音色婉转而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花九听闻此音,不由翘起的嘴角。
宫夜游好像还真不是草包,只是懦弱了点,他的音色之中分明带着震神之效,是个琴道高手啊,而他自己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