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仙城,坤隆街。
仙城最富盛名的药房仙草楼老板,因欠着墨殊寒几分恩情,每三年都会将仙草楼隔壁那间原本用作库房的铺子收拾出来,给墨殊寒用半年。
墨殊寒的医术在鸿蒙仙城,乃至整个凌天界都享誉盛名,据说他还曾经登上过凌天医师榜前十,却因为某些大众所不知的原因退榜,在鸿蒙仙城隐姓埋名,当起仙院的夫子来。
但凡知道他的修士,若有疑难杂症,都会赶在这时候来找墨殊寒。
只不过仙城大阵所限,能进来的,最多也只是结丹后期而已。
毕竟除了这半年他来者不拒之外,其他时候,他很少为仙城以外的修士看诊。
仙草楼隔壁,门庭若市,来的修士不论修为高低,都得老老实实在门口排队。
墨殊寒忙都忙不过来,相比起他,屋子里另外两人就显得格外清闲了。
不,是花九格外清闲!
啪!
花九就一爪子把立在桌上的木牌拍到地上,满脸不高兴的撑着脸,扫了眼木牌上‘免费看诊’四个字,花九怨念的目光落在被许多女修围住的金满堂身上。
那一个个头疼手疼胸口疼的,一定要让金满堂这里摸摸,那里戳戳,到底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吃豆腐的?
为什么同样是免费看诊,金满堂那里就能接到病人,她就不行呢?
难道她比金满堂长得差?她明明这么可爱!这些肤浅的女修,只看皮囊不注重灵魂美,呸!
花九眼珠子咕噜一转,露出小尖牙蓦地笑了。
暗戳戳的拿出一张传讯符,花九留下几句话抛出,看着传讯符变成纸鹤,扑扇着翅膀飞出铺子,花九盯了眼金满堂,坏坏的笑了。
“请问……”
弱小又怯懦的声音传来,花九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揪着衣角站在她桌前,面黄肌瘦,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显得她更加瘦弱。
她头上长着一株蔫巴巴的小草苗,眼睛慌乱的转动不敢看花九,紧张得脑门冒汗。
“……真的是免费吗?”
“是你?书海阁的小草妖?”花九一眼就认出了这小姑娘。
小草妖抬头看了眼花九,又马上低下头,很小声的‘嗯’了下。
看到地上的木牌,小草妖的手指化作丝丝绕绕的藤蔓,缠起木牌轻轻的放在桌角,用藤蔓尖尖小心翼翼的推到花九面前,整个过程都没有抬头看花九一眼。
第一个病人上门,花九开心的要跳起来,不由分说的抓住小草妖的藤蔓,吓得小草妖浑身一颤,头顶草苗所有的叶片缩在一起伏在头上瑟瑟发抖。
“免费,绝对免费!你哪里不舒服,我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
“咳咳!”里面屋子传出墨殊寒的咳嗽声,花九右手边正对的门里就是墨殊寒,他只要抬头就能把花九看个一清二楚。
这咳嗽的意思花九明白,只能干笑着松开小草妖的藤蔓,挠头道:“这个具体能不能治要看你是什么问题,我会尽力的,呵呵,呵呵呵。”
小草妖苍白的面色有所缓和,低着头慢慢卷起两只袖子,露出细到不正常的手臂,就好像只有一层皮包在骨头上一样,而且她的手臂上布满了大片大片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