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四野一片寂静。
花九提着剑,迈着轻灵的步子走在屋顶上,如同鬼魅一样,没有丝毫声响。
狐玉的味道还在杂货铺的后堂,花九暗暗蹲在阴影中,伺机而动。
她把狐玉交给叫冯泉的掌柜之后,就拉着贺兰辞一起,在晚间最热闹的时段,走望田郡最热闹的街道离开望田郡。
这么做,是怕冯泉会派人盯着他们。
出城之后,贺兰辞给黄莺发的飞剑传书没有回应,他担心黄莺出事,决定独自到望田郡周边寻找一下,他给了花九三枚传书飞剑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
分开也是无奈之举,花九只能一个人盯着冯泉。
盯了大半夜,冯泉就像所有开店的人一样,关门,盘点,算账,然后拿了些水食放在狐玉的笼子边缘,方便他取食。
做完这些之后,冯泉便回到屋子里修炼,把笼子留在院中。
花九心里又希望他是众天的人,能够顺藤摸瓜找到斗兽场,又怕他是众天的人,会伤到狐玉。
一直到第二日,朝霞洒满了小院,冯泉才从屋里出来,径直走到狐玉的笼子前。
狐玉很配合的冲他呲牙威慑,一身毛炸起显得很戒备,冯泉笑道:“小家伙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个好地方。”
说完,冯泉在笼子上罩一层黑布,拎起笼子,手按在腰带上取出一物。
阳光照在那件东西上,一抹亮光正好反射进花九眼中。
看清物品,花九瞳孔骤缩,从屋顶一跃而起。
银针破空!风驰电掣!
花九拔剑之前,扬手打出三十六根点星针,射向冯泉身上三十六处大穴。
冯泉始料未及,抡起笼子抵挡点星针。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之后,冯泉手臂和大腿中了几针,经脉被点星针阻断,灵气运行受阻只能砸出笼子夺路奔逃。
花九挡开笼子,运转‘踏雪无痕’,整个人风一样的蹿出去,剑上黑芒闪耀。
这一年来每天不间断的练剑和切磋,尤其是在那十丈见方的小擂台上,花九的反应和意识已经被锻炼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冯泉逼出点星针时,只来得及回身祭出法器,法器还未激发,就见一道黑芒从眼下擦过。
花九一手撑地半蹲在冯泉面前,飞舞的秀发和裙摆慢慢落下,右手持剑平展在身侧,剑尖上带起的血线还连在半空,逐渐在风中断成血珠溅落。
冯泉大睁着眼,捂着脖颈双膝跪地,直挺挺的栽倒下去,大量的血液如同开闸的洪水,从他断裂的脖颈溢出,沿着院中青砖的缝隙逐渐流远。
一招毙命,毫不拖泥带水。
杀意逐渐从花九眼底退却,她先确定冯泉死透之后才过去掀开笼子上的黑布,然后就看到狐玉满脸怒色,坐在笼子里瞪她。
他的脑门上,还插着一根点星针,尾巴‘哒哒哒’的敲击地面。
花九心虚的笑了下,一剑劈开笼子放狐玉出来,然后发现他屁股上还插着一根点星针。
花九摸摸鼻子,悄悄的收回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