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扮回老道士的样子,守在东南希屋外。
屋里,武天青跪在东南希面前,痛哭流涕的讲述当时的事情。
东南希震惊的时候大喊着不可能不相信,愤怒的时候揪着武天青的衣领问他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出手救人。
到最后,东南希泪也流干了,平静了,哑着嗓子指着门外,让武天青滚,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武天青一身狼狈的从屋里跌出来,看到花九在门口明显瑟缩了下。
花九拍拍他的肩膀,突然祭出自己的本命剑,告诉武天青自己是昆吾剑修。
“虚天剑本就是我昆吾的东西,我看在东南希的面子上不追究你,你最好把这件事彻底忘掉,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你我之间也从不相识,不要给你武家惹祸,知道了吗?”
武天青用力点头,花九让他先回去。
东南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许久,直到深夜才走出来。
他眼眶通红,满脸疲惫。
他跟花九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花九递给他一坛梨花酿,东南希摇头苦笑。
“借酒消愁愁更愁,我娘也不让我喝酒。”
“你这样多没意思。”花九自己喝起来,凌天帝尊传下来的方子,果然好喝。
夜风静静地在院子里扫过,树叶沙沙作响。
“前辈,我该怎么办?我该恨武天青,还是恨我娘?”
花九沉默不语,静静地听东南希倾诉。
“我心里想恨武天青见死不救,我不住的想他那时若是跟我娘一起出手,未必不能对付那个众天贼人,最不济也能拖到武家家将到来。”
“可是我又想到,我娘只剩魂魄都想灭口,未必不会在三人斗法的时候坑害武天青,他没有贸然出手是对的。更何况,最后若不是他出手,我娘恐怕连残魂也难以留下,何来投胎转世的机会。”
“嗯,你想得很明白。”
东南希继续道:“我娘吧,生我养我,也是为了我才误入歧途,作为人子我该感激她。可是我忍不住在恨,她为什么从来都不问问我,要不要继续学符。”
“让我学是她,埋怨我花费多也是她,一声不吭就走了的依旧是她。结果为了我,她偷学兽魂符惹上众天丢了性命。”
“可是她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可以不学符,我可以不修仙,我可以之当个平凡人跟她过完这一生,但她从来都不问我,什么都替我决定好,最后……咎由自取!”
花九举着酒壶的手顿住,沉声道:“身为人子,你不能这么说你娘。”
东南希不着痕迹的抹掉眼泪,“我知道,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谁都不能怨谁都不能恨,我活该把这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吗?兽魂符已经泄露出去,若要善后必定暴露我娘,若不善后,未来必定酿成大祸,我该怎么办?”
“有些选择,别人无法替你做,你得自己选。”
“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选。”
花九抬头看着月亮,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她从腰间摸出一枚油乎乎的铜钱,拍在东南希手上。
“呐,这是老道一直带在身上的灵宝,可知人心意。”
东南希看着手中铜钱,油光发亮,破旧不堪。
“前辈,这是灵宝?怎么看都是一枚普通铜钱,还有股……嗯,咸鱼味。”
花九义正言辞道:“这就是灵宝,无上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