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礼完毕之后,未殊也没对桑玦多说什么,他只是告诫她以后倘若要收徒一定要慎重。
“修士正式收徒会担很大的风险,徒弟做好事,师父没功德,徒弟做坏事,徒弟自己扛七分,师父扛三分。”
未殊说完转身负手而立,似乎在想着什么,但他什么也没再说,安顿好桦阳道君后便带着桑玦走出了大殿。
桑玦换了一身朴素的道袍,她此时的心情和以往大不相同,仿佛就在行拜师的一瞬间得到了洗礼。这种洗礼比筑基成功时候天道降光对肉体的洗髓不同,它似乎涤荡的是心灵。
似乎短短时候,桑玦变得镇定成熟了许多。她望着未殊道君的背影,他的那几个徒弟定然也让他如此费心费力吧。
他是一个好师父,也是一个好前辈,明明是冰雪之心却似乎并不那么冷。
桑玦放下了以前的芥蒂,心中豁然开朗,她以前真的太幼稚了,居然骂他和师父是伪君子,好难为情。
“你待会儿去将那对玉玦取来戴在身上,我在上面设了隐匿你体制的法阵,大乘之下无人可破。”未殊吩咐着,“我让杨岩领你去新秀峰以亲属投靠的名义修行,在未结成金丹之前都不能张扬,明白吗?”
“明白。”桑玦知道这是让她在他的羽翼下安心修行,不要出去作幺蛾子的警告。
“还有,你去时雪宫中的洞府将你留下的那对剑和法衣等物带走,以后再不许如此任性。”未殊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再对她说的,起身挥剑出了洞府,他还要去嘱咐杨岩一些事,身边人太多就是麻烦。
桑玦环顾整个洞府,虽然在地底却颇为宽敞,莫说那华丽的宫殿群落,还有顶上漫步摇曳的紫色花藤,单单是那片似乎无边无际的草地便让人了解这个洞府的主人该是多么强大。
这哪里是一个洞府啊,几乎可以算一个秘境了。
她站在宫殿外,看见宫殿中心的那尊雕像闪闪发光,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和灰暗,终究自己不过是刚入门的修士。
一个人认识的世界越广,就会越发觉得世界宽广,懂得的知识越多,不懂的也会越多。
她自卑过,自傲过,自大过,自狂过,自虐过,懵懂过,叛逆过,怨恨过,悲伤过……
然而这些终将化作云烟,她蓦然回首,那些怨怼不过是自我纠缠,途增烦恼罢了。
终于,天地寂静,她的心神只剩下她自己,静静内视,混沌的识海中隐藏着另一个自己,火热的心房里封印着绯红的天堂之火,晶莹的丹田中真元翻腾,一团金光飘荡其上,缓缓融化着。
她相信她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光明,因为她心有所向,外有所依。
修士修行,财侣法地,她好像都有了,所以,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她所能求的唯有修行路漫漫,吾将上下求索,不死不休的决心。
霎时间,桑玦浑身经脉陡然变得晶莹剔透,丹田中的金光团瞬间升空,化作星星点点融入经脉之中。
她以前修行中身体的亏空立即补全,甚至巩固得更好,真元暴涨,她的修为从筑基初期一跃到了筑基后期,若不是她压制似乎还会涨。
“修为太快根基不稳,我不若拿这些力量帮助我修行小神通。”桑玦下意识这般想着,她手中断指处环绕层层金光。
整个人不由自主被引向宫殿中央的雕像处,正在那儿参悟的妖兽版星观挑了挑眉毛,伸出爪子将雕像前的两枚玉玦抓了过去放到桑玦面前。他自己也闭目,准备趁此转移出这个妖兽身体。
不愧是辰祥天君飞升时候留下的带有一丝先天仙气的光团,拿去救凡人起死回生都没问题,修炼神通自然是事半功倍。
那九天之上连接大道之气的光团让桑玦对那无量色身下的壁虎断尾再生小神通领悟更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