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和齐瑞一起在移花阁的许姝却出现在明台,太皇太后面色微僵,又见冀王妃也在,脸色更是不太好,对出身民间又多年无出的冀王妃,太皇太后从来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不喜,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开口却还是十分的慈爱,“九丫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环视了一圈不见齐瑞的身影,遂问道,“齐家小四呢?”
许姝垂着脸面露难过,双手捏着帕子叠在身前,身姿僵硬,刚刚从旁边路过的夫人们在许姝进来时便开始窃窃私语了,太皇太后心觉有异,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一位胆大的夫人起身回道,“臣妾刚刚路过御花园,看到齐四公子拂袖而去,独留许九小姐一人……”夫人看了许姝一眼,“似乎在垂泪!”
太皇太后脸色一僵,暗骂齐瑞不识抬举,这种场合也敢给她捅娄子,看来齐家家教果然是不堪的很,心里记恨上了齐家,却还要挤出笑脸来圆场,“年轻人就是脾气冲,九丫头受委屈了,回头哀家替你教训他去!”
太皇太后不轻不重一句话就要将这事带过了,冀王妃心中不平,就要为许姝说话,许姝却抢先一步跪下了,“太皇太后厚爱臣女感激不尽,只是正如齐四公子所说,臣女就是个瞎子,高攀不起荣国公府!”
“他当着你的面说你是个……瞎子?”太皇太后脸色阴沉,纵然许姝真的就是个瞎子,可是稍微知晓礼节的人都不会当着许姝的面这样说。
许姝沉默的点头。
“他才是瞎了眼!”太皇太后哼了一声,“好了,你先起来吧!”又吩咐冀王妃,“你好生照顾着她!”
许姝依言起来,从言语间分辨出太皇太后现在已经很不高兴了,不仅仅是因为齐瑞,也是因为她,因为她没有顺着太皇太后的意思将这件事揭过去,反而将这件事更加激化了。
在座的众人或低声私语,或偷眼打量许姝,或指指点点,冀王妃忍不住气愤道,“这些人真是的,明明是那个齐瑞的不是,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看着你!”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其实许姝要的就是这样,她要让大家都知道齐瑞嫌弃她,不给她留半分情面,让大家知道齐瑞对这门亲事的抵触,说的人越多,太皇太后就越不敢再开口提起这门亲事。
“你倒是想得开!”冀王妃有些心疼遭遇,又有些羡慕许姝的豁达。
“想不想的开日子都要过下去的!”许姝听力过人,当然能听到别人对她的议论,可是却毫不在意,“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从五岁开始,我就学会了要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下保持平常心态!”
冀王妃长叹了一声,见殿中人差不多齐了,可还不见皇后身影,便料得今日皇后应该不会出现了,“看来皇后娘娘今天不会来了!”冀王妃无限惋惜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本来还想沾点儿喜气的!”冀王妃也是成婚数年无出,今天也是太皇太后特地召她进宫,用意不言而喻,希望她能沾沾喜气也早日为冀王开枝散叶。
直到快开宴,邓家母女才姗姗来迟,而邓雅容的不高兴摆在了脸上,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依着邓大夫人的心思,她们不应该早点儿到吗?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宴席上邓大夫人趁着太皇太后中途去休息的空当急匆匆跟了过去,本来是要拉着邓雅容一起去的,可是邓雅容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眼看太皇太后就要走远了,邓大夫人只得放弃带上邓雅容的打算。
邓大夫人一走,邓雅容立刻坐到了许姝旁边,“外祖母说今天四表哥也来了,怎么我没看见?”
“他已经走了!”许姝淡声回答。
邓雅容咬唇,语气有些生涩,“今天荣国公府只有四表哥一个人收到邀请,然后你也来了,母亲说太皇太后是要撮合你跟四表哥,这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