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子慢慢地从滑梯的顶端向下滑,从早上八点钟开始她便在这里一遍一遍地玩着。方当正午,天上热辣辣地悬着个贼毒的太阳,滑梯的坡面被晒得滚烫,而轮子却仿若没有什么感觉。忽然,她嘴角微微地笑了一下,周围纳凉的人听到一阵沉闷的破空之声,开始并没人十分在意,直到有人尖叫起来,才现滑梯的低端躺着一个女人,手上握着一把手枪,血和脑浆汩汩地从太阳穴的枪眼之中流出,阳光下十分刺眼。没多久,便浸入土地,将周围的土地染得暗红暗红的。
轮子从幼儿园的时候便喜欢来这个滑梯上玩,读到初中后她便不再上学,倒也算不得年少辍学。轮子在别人读高中的时候就可谓出人投地,她和一个比大30岁的男人干起一种叫做“包养”的勾当。男人有钱,即使他的谈吐和他的口腔都有一股子地沟味。每当轮子开着豪华的车出没于这个不大的城市的大街小巷时,总会有很多的目光吸引过来,轮子喜欢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
安静的时候轮子会长时间地蹲在自己的车面前,看着车的轮子,轮子似乎永远都不会知道它滚动的方向,而自己呢?她笑了,笑得很欢快,因为车轮的方向是别人所控制,她自己却能控制自己。
然而轮子还是把自己给崩了,因为她终于明白她始终还是和车轮子一样,不明白自己滚动的方向。在鼓起足够的勇气把自己崩了之前,她仿佛还挣扎过,寻找自己生存的佐证,深思熟虑之后才向自己的太阳穴顶上枪管。
轮子的亲生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打工仔,带着自己的老婆来到建筑工地上给包工头一起打工,在工地上有了轮子。不过到最后,就连轮子她妈都不知道轮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不过人总不免先入为主,她妈第一个跟的男人就姑且算她亲爹吧。轮子的亲爹在工地上背水泥和砖头,玩了命的干,轮子的后爹在工地上砌墙和粉刷。按轮子她妈的逻辑,轮子亲爹干的是力气活,而她后爹不一样,干的是技术活。轮子她妈在一个燥热的星期日晚上陪了亲爹又陪后爹,轮子就是那天晚上有的,结果生下来女儿只像她妈,至此无从分辨。
轮子的妈最终跟玩技术活那厮跑了,带着肚子里面的轮子。来到了她那高科技后爹的老家,这里算不得穷乡僻壤,只是城边的一个小镇,镇上住着他后爹和不同三个女人生的三个儿子。
每次想到这里轮子都会呕吐,从14岁开始每天晚上她的技术型后爹就带着那三个四大皆空的哥哥来轮奸她。一晃三年,17岁的轮子情窦初开,爱上了年级中的一个奋进歌手,那厮家是种土豆的,每个假期他都会辛勤地挖着土豆以资学费。当年在班级间的联欢会上,那厮弹着吉他,唱着自己写的歌:《我挖故我在》,当场就俘虏了轮子的芳心。两人的关系展到床上的地步时,那男的忽然看见轮子已经开始溃烂的下体,说了一句当地非常有特点的安慰的话:“滚你妈x!”后将轮子和她的衣服裤子扔出屋外。
轮子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就用菜刀把她的技术型后爹给剁了,三个哥哥不知道去哪个寺庙烧香还愿去了,不然也难逃一劫。杀了人的轮子心中一阵畅快,继而害怕起来,往镇上的公路逃去,恰巧一辆小车过来,当场将轮子双腿轧断。车上的人下来扶起轮子,将她送进医院,在医院中轮子洗干净了自己。男人看见轮子的脸,竟然呆了半晌,他细心地照料着轮子,给轮子买这样和那样的东西,治好了轮子的病和她的腿伤。
有一天,他告诉轮子,他喜欢她。轮子笑了,轮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她就是觉得好笑,然而却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男人当时快乐得像个孩子。男人单身,也从不向轮子提起自己的过去,轮子也不去问,他对她好,百依百顺,而且他有钱。
“四而”,轮子在这个茶楼中闲坐着喝功夫茶,她并不懂茶,老板也不懂。才来这里的时候她问老板茶楼的名字是什么意思,老板笑道:“四而者,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也,寓日进斗金之意。”轮子心中冷笑,笑自己和老板都没那吃文化饭的水平却在这里之乎者也。
轮子的三个哥哥是虔诚的佛教徒,吃斋念佛,焚香打坐,无所不至。她的后爹能和三个不同的女人生出这三个极品来估计上下五千年都罕有,轮子的母亲在她八岁那年又跟镇上一个玩电焊的工人跑了,在寻找自己技术型的爱情过程中她老人家一直在马不停蹄。轮子的后爹在养了她十四年之后忽然现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女儿竟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他觉得这十四年的养育该有一定的回报了,于是他在一个酒足饭饱后的傍晚打着饱嗝强奸了轮子。他的三个亲生儿子正在烧香,听到动静,赶出来看时,轮子正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人慈悲,抱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的禅义和父亲一起强奸了她。
当他们现某天晚上父亲横死家中,旁边放着一把菜刀,轮子无影无踪的时候,他们慈悲的心再一次受到了现实的摧残,以至于神智有点颠倒,没顾得上老父亲的尸体便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老头子生前藏匿的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