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道士扭头看了看教师的门口,门并没有关上,通过打开的房门能看到门外院子里的青砖地面,以及抓紧日落之前在地面上找寻晚餐的几只麻雀,林海也随着胖道士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迅速的转回视线。
胖道士神秘的笑了笑才开口道:
“对于绝大部分来此求道的道友和居士,贫道会跟他们说修身养性、陶冶心性、延年益寿之类的目标,对他们来说,修道有两个发面的含义,一个是求心念通达不滞于物,这样才能在纷繁的俗世红尘之中保证自己不会经常迷失,忘记了自己的方向和初心。”
林海点了点头,对于迷失方向忘却初心这种事他是有切身体会的,事实上,绝大部分的人都有这种经历,甚至相当部分人已经迷途难返悔之不及了。
胖道士晃了晃大脑袋继续道;
“另一个意义则更接地气,为了延年益寿,从修道这个活动中获得最实际的好处。”
林海微微皱眉:
“这些恐怕算不上真正的修道者。”
胖道士哈哈一笑点头道:
“哈哈,没错,这些人算不上真正的修道者,只能算是在真正修道的圈子外徘徊,心存疑惑并期望得到好处的人。”
林海点了点头没出声,看着胖道士等着他的下文,胖道士赞赏的看着林海道:
“真正的修道者嘛...暂且让贫道歪一下楼,居士一直对灵魂修炼和强化的方式感兴趣,那么居士是否知道灵魂这个东西相对靠谱的解释呢?”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从网上搜索到的信息看,我更倾向于宗教方向的说法。”
胖道士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所以居士就到这里来了?”
林海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
“这里比较近,事实上我也考虑过去高原探访一下密宗的。”
胖道士不屑的撇了撇嘴:
“密宗,呵呵。其实道家根本就不是宗教,只不过...”
林海摆了摆手:
“我知道,因为要接地气嘛,争取更多的支持者,道长说重点吧。”
胖道士呵呵笑着摇头:
“居士有些急躁啊,那好,我们说重点,宗教的存在意义想必居士是清楚的。”
“转移和消除心理压力?”
“对,基本上如此,不过这个是果,宗教的起因则是为了...超脱!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都没法逃脱的宿命,不论是总统和乞丐,生来一无所有都是一样的,死去一无所有也是一样的,哪怕你处心积虑获得了再大的权力,最终却还是逃不出生老病死的囹圄,人,生来就不自在、不逍遥呀!”
林海狐疑的看了看胖道士,他并不是对胖道士所说的内容产生了怀疑,而是对‘超脱’这个词汇产生了一些联想,因为现对于林海和胖道士这样的地球土著,黑猫的存在就是一种超脱,难道...
胖道士认真的注意着林海的表情变化,眼睛中颇有玩味之色,直到林海再次将视线集中到胖道士的脸上,胖道士才继续开口道:
“真正的修道者,求的就是超脱!”
胖道士神情很是郑重,甚至有些神圣的意味,但是林海却一脸平静,甚至有种我脱了裤子,不,我洗干净了耳朵你就跟我说这个的蛋疼感觉,这让胖道士很是受伤,他有些不满的提高了些许声调:
“贫道所说的并非什么不着边际的臆想,而是真正的寻求超脱之道。”
“比如呢?就每天读经和练五禽戏?”
林海的问题很直白,事实上这几天林海交了钱学到的就是这两样,但是这两样东西并没有让林海的灵魂强度增加哪怕一个点。
对于林海相当明显的讽刺之意,胖道士嘿然一笑,一脸你什么都不懂的表情,撇了撇嘴道:
“没错,就是依靠居士所说的这两件事。”
林海一怔,随即若有所悟道:
“咦?莫非你们藏私了?”
“居士慎言,刚才贫道也说了,你来求什么就得什么,既然不是真心修道,又何来藏私一说呢?”
林海双眼一亮:
“莫非道长可以将真传教授给我?”
胖道士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
在林海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彼岸的边缘时,另一个城市中叶雪心正笑眯眯的看着阿暖怀中吮吸着母乳的婴儿,这个不到八个月大的小公主就是阿暖的孩子。
婴儿有一下没一下的吮吸着母乳,小手抱着巨大的粮仓,幸福而平静的闭着眼睛,随着她的节奏越来越慢,最后终于睡了过去。
阿暖用手指压住饱满的粮仓,轻轻将孩子挪开,叶雪心小心的伸手接过孩子,然后熟练的托着孩子的脖颈后脑,竖立着将孩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在孩子背上拍着,让她将胃中的空气排除。
阿暖从一旁桌上的蒸汽消毒器中取出一张热毛巾,丝丝哈哈的仔细擦拭了一下,然后将衣服整理好,正好孩子也打了个长长的嗝,两人对视一笑,叶雪心将孩子小心的放进婴儿床,阿暖笑眯眯的看着孩子的睡脸,满足的叹了口气。
“你那位还没回来?”
叶雪心笑着摇头:
“没呢,还在临市。”
阿暖好奇的看了一眼叶雪心:
“他到底去干什么啊?临市有什么著名景点可以呆上一个星期么?你就一点都不怀疑?”
叶雪心笑得很坦然:
“不啊,完全没有,他每天都给我汇报呢,还有照片。”
阿暖摇了摇头无奈道:
“我真是不明白你,你们。”
叶雪心挑了挑好看的眉梢:
“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都是很简单的人。”
“简单么?”
阿暖皱眉想了想,最后不得不叹了口气道:
“还真是简单,可是...”
“是不是觉得我们有些跟别人不一样,所以觉得很奇怪?”
安暖快速的点了点头:
“还真是这样,你们确实很怪,你看你,一个女神级别的美女,竟然偷偷的暗恋一个男人十多年,这种事情合乎常理么?”
“是十二年。”
“别管多少年,难道你就不觉得这很不寻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