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小梅的口中，林海确认了赵慧儿那天出现异常的原因，果然是赵源礼出了问题，当然，现在林海还没法确定赵源礼是不是已经死了，这点胡小梅也不清楚。

林海跟赵源礼谈不上什么交情，大抵就是一些人情罢了，最多加上一些林海对赵源礼人格的欣赏，所以对于赵源礼的死活林海并不那么在意，而且这本身就是赵源礼自己选的路，他是求仁得仁。

所以林海很快就将自己的关注转向另一个方向，那就是赵慧儿为什么会在赵源礼出事的时候出现异常，是不是说赵源礼在赵慧儿的灵魂中留下了什么东西？又或者赵慧儿有慧根，很可能会是一个适合启发觉醒的人？

胡小梅说完之后，发现林海有些走神，不知道是在思自己所说的内容，还是在琢磨别的什么，胡小梅也不打扰林海，直到林海自己醒觉。

“那啥...你们的动作还真挺大的。”

胡小梅点了点头，有些摸不着林海到底想说什么，只好随意答道：

“这个规模是经过测算的，也受到硬件设备的限制，从实际情况看，似乎投入的人数还有些不足，据他们分析，这可能是导致实验出现意外的重要原因。”

“硬件的限制？是催眠术的魂能道具？”

林海一想到他们竟然已经买了超过十万个催眠术魂能道具就觉得有些牙疼，跟这些壕无人性的家伙相比，自己真的好穷啊！这么说来，自己向他们要的是在是太少、太少了！

“不仅仅是魂能道具，还有核心处理器的能力问题。”

“啊...那个啊，也是。”

其实林海完全忽略了处理器能力这个问题，因为在叶雪心的设计中，处理器只不过是一个过渡装备，只要启发了神明之后，虚拟世界的主要数据应该不在物理网络之中，而是架构于更高维度的灵魂网络之中，神明的作用就像是一个云管理器，而运算和存储都是利用参与者的灵魂来进行的。

按照叶雪心的猜测，星盟的网络也是架构在这个层面上的，只不过他们架构在更基础的魂能网络上，而文化战略研究所现在所建立的虚拟世界，则是架构在一个小范围的，层次也比较低的区域灵魂网络之中。

于是叶雪心与林海都忽略了物理网络和物理处理器的问题，胡小梅特意说起，林海才意识到这个过渡的过程其实也不那么简单呢，不过幸好林海之前提出的替代计划大大降低了虚拟世界的仿真难度，并缩减了数据量巨大的思感终端数量，刚好避开了物理处理器能力不足这个大坑。

林海有些心虚的避开这个话题：

“虽然实验投入巨大，但是如果采用替代计划的话，这些投入还是能继续使用或者回收的。”

林海的话题转的有些生硬，胡小梅奇怪的看了林海一眼道：

“这个不重要，我们不是应该关注赵源礼的问题么？”

“呵呵，转移的过程不能逆转么？”

胡小梅摇头：

“这个我不大清楚，但是从他们的报告中看，似乎他们不认为这个过程是可逆的，当然，这还需要用事实来证明。”

林海一摊手：

“所以，我们在讨论的是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问题？说不定逆向操作是可行的呢？”

胡小梅严肃的看着林海道：

“可是，没人知道进行逆向操作会出什么问题，盲目的冒险并不可取，也没法说服别人支持我们的计划。”

林海明白胡小梅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尤其在‘我们’两个字上用了重音。

林海很清楚，基本上，胡小梅一直在跟他探讨的就是计划可能会被人刁难的地方，从原计划可能产生的危害，新计划的可行性和效益问题，到新计划的实现效率问题，再到这个实验人员的安全问题...

这些都是胡小梅向上级提出终止现行计划，并开启新计划时将会面临的诘难，这些问题哪怕只有一个胡小梅没有完善的解决办法，都有可能导致这次变更计划的失败或者迁延，因此胡小梅努力的将能想到的问题都提了出来，哪怕林海没有解决的办法，至少也能让自己知道还有那些问题没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