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还是似懂非懂:“那,刘所长,罚款和赞助票的区别是什么?两者有关系?”
刘文涛又笑:“关系可就太大了。你看,这罚款的票,财政上面是要扣百分之三十的,我给你们开了百分之十五,我这里只得了百分之五十五。而赞助票,财政是不扣钱的,所以,一般能开赞助票的,就要尽量少开罚款票。”
“哦,这样,那这些你们的领导不管?”
“怎么管?”刘文涛说着叹了气:“一家不知道一家难。今天咱们就算正式认识了,有些话,可以对你讲,但出我口入你耳,没第五只耳朵听到。”
平安听了点头,刘文涛说:“实际上财政只给我们一些基层组织和部门百分之六十的预算,还有百分之四十的怎么办?那就要靠创收。”
“就说咱这个所,就说我,我的职责是惩治犯人、保卫老百姓,那就得给钱让我履行义务,可是财政只给人头经费的百分之六十,办案经费就不够。此外,上面局里没有钱给我们,我每年还得给上面交几万元钱。我们所里的钱从哪里来?”
话说到这里,平安心里明白了,看来什么都不好干,干什么都是一种职业,都是一种谋生的手段,也许当初自己没考警校,未必不是件好事。
刘文涛在平安要走的时候又交待,让他尽量的不要去大宾馆大酒店去,要搞,要去稍微小一点的地方去。
平安有些不明白,不过想刘文涛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刘文涛笑笑说:“自己慢慢琢磨吧。”
第三天,学校西门口那家凉皮店还是没开门,平安晃悠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凉皮店的老板赌博该抓该罚款,可是打工的那个女同学这下可不就失业了?
操!
不过,兴许自己还是无心办了好事呢,否则真的女同学被凉皮店的家伙给搞上床去,那才真他妈的了。
刘文涛给的提成多,平安干的更上心。到了暑期快完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有了不到一万五千块钱,这对于一个学生而言,实在不能算是一笔小钱,他有时候觉得这一切不像是真的。
眼看开学没几天了,平安去外面要买些东西,在街上和全刚友不期而遇。
自从和刘文涛接上头后,平安基本就没呼过全刚友,全刚友见到平安站住问:“最近在哪发财?”
“发什么财,没财可发啊我。”
全刚友眯着眼想了想:“也是,最近活不好找。你有寻呼机没有?有事我好联系你。”
平安拍了一下自己身上:“我穷的就剩自己了。”
“我给你搞一个。”全刚友见平安不吭声,笑:“跟我走,不用你花钱,不过,你也别乱说话。”
平安心里纳闷,不知道这个全刚友又在玩什么手段。
两人到了一家寻呼机店,全刚友为平安看了一款汉显的,也就是带留言功能的,售价两千一,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成交是一千八,这时全刚友一边掏钱一边说:“有没有发票?”
“两位是自己用,还是给单位买?”售机的女服务员笑着问:“要是私人用的,要发票没有必要,你又不报销。”
“那不就是没凭证了?”全刚友一脸的询问。
“哪能呢,我给你开售货单,这不就是凭证?开发票,要纳税的,那样,一千八可拿不走了。”
全刚友沉默了一下:“你说的也有理,不过,没正式的发票,我怕到时候真的有事了说不清楚。”
全刚友说着看着平安:“要不,咱们到别的地方再看看?”
平安点头,这女服务员却急忙的叫老板,这老板是个女的,眼睛小的像是用刀在脸上划了一条缝,浑身的肉却多的像是没穿衣服就要掉地上:“两位老板,哟,这位帅哥,你瞧,我这么大一个店,你还怕我跑了?我往哪跑?咱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信誉。你这样,我在你这个售货单上签上我的名字,如果机子坏了,我管换新的。”
全刚友犹豫了一下,这胖乎乎的女人从一边拿出了一盒烟让全刚友和平安抽,平安摇头说自己不会,全刚友接住说:“我兄弟刚考上大学,学生,你们没税票,那怎么也要写着‘代发票’吧?不然这真没法要了。”
“行行行,”这女老板连说带笑的写了“代发票”三个字还签了自己的名字,全刚友就付了钱,平安将机子别腰上,心说看全刚友下来怎么玩,出了门,嘴上问:“这不,你还是出了钱的,破费了。”
全刚友不答反问:“你觉得,下来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