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来不为谁停留。大二的时光,也过去了,在即将进入大三的这个夏天,平安放假回家,到小区门口遇到了马犇。
马犇这会已经是辖区的副所长,他看着平安又长高了一截的身体,和平安说了一大会的话。
在临走的时候,马犇像是很随意的问:“你那个什么,见过那个她没有?”
尽管马犇根本就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平安还是第一时间就知道马犇问的那个“她”是杨凤霞。
平安摇摇头,马犇说:“那发生了泥石流,那个村的人,基本都被埋了,没了。”
平安愣了,马犇看看平安,又说:“她没事,在外打工,她婆婆小姑子都被埋了。”
“那个谁,找到没有?”平安问的稀里糊涂,可是马犇同样也知道他问的是赵小勇。
马犇皱眉说:“前一段,他们那要修水库,工人从河里打捞出来一具男性尸体,根据辨认,确定就是他,至于死因,法医说是落水窒息,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平安:“赵小勇死了?落水被淹死的?”
马犇:“嗯。”
想想赵小勇失踪的时间,也许是,赵小勇的家门口就是一条河,野猪掉进去都死了。那会他们那里河面结冰,赵小勇要是落水后被封进了冰里挣扎着出不来,大家都找不到,最后尸体被冲到了积水潭沉到了底,也非常有可能。
平安竟然又有些想杨凤霞起来,不过知道自己更多的是想念杨凤霞的肉体。
第二天平安就去了井口乡,他想再看看这里。但杨凤霞那个村真的已经消失掉了,而且自己当时绑赵小勇的那个山洞也不见了,整个山头因为修建水库都被夷为平地,什么之前有印象的景物全都化为乌有。
和几个同学聚了聚之后,平安决定返回省里,随便找份暑期工干干,这倒不是说他想再经历像大一暑假俞薇那样的艳遇,而是老家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
平安背着包坐公交往火车站去,车子快到了火车站附近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米兰坐在一辆摩托车后面。
米兰齐耳短发,穿着一条短裤,她艳光四射,她妖媚可人,她是叉开双腿分开着骑在摩托车上的,满脸很幸福的使劲抱着前面骑摩托车的人,于是平安在车窗里很清晰的看到了米兰那条丰满圆滑又白皙的大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的发光,对所有的能看得到的男性流露着一种勾魂摄魄的吸引。
看看前面骑车戴着眼镜的男人,平安觉得这人是个老实人,又瞧瞧米兰,平安猛然有一种悲哀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这种念头并不是因为自己和米兰没有发展成具有实质性男女关系的那个阶层的原因所以才诅咒和妒忌,而是平安在省里见识的也多了,他已经粗略的具备能够依据一个人的穿衣打扮和说话以及时不时的流露出来的眼神行为去判断这个人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
米兰是宁愿选择一个很普通的人都不愿意选择自己!
就是因为自己对杨凤霞不客气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那天下午在自己的家里,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对自己的初吻,是不是也太随意了?
那自己和她之间发生的,算是什么呢?
平安再次有了一种被欺骗之后的疲惫。
一切都索然无味。
也不知道工作确实是不好找了,还是自己真的就没有打算认真的找工作,反正晃荡了十多天,平安还在省城的街上晃荡着。
期待能够看到俞薇,那是一个美好的不可言喻的隐蔽在内心里的愿望,但是希望实在是渺茫。
平安手插着兜,在人流中走来走去,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青年,因为自从暑假来临,像平安这样年纪在街上穿梭的人太多了,而平安从穿衣打扮和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过因为脸不难看,也许他比别的人看起来更讨人喜欢一些,这得益于他天生俊美的长相,还有跟年龄不太相符的成熟气质。
跟平安擦肩而过的人们根本体察不到他内心里的激荡,或许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那么谁会无聊的去猜测一个路人究竟在想什么?
很多店铺在放流行歌曲,降价叫卖声也一阵一阵跌宕起伏。步行街那里有一家通讯商城门口搭了个临时舞台,临街摆了两个黑色音箱,音箱里声嘶力竭的传出“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的音乐声,这声音像是泄洪一样势不可挡。
平安缓缓的走了过去,他并不是想去看有几个姑娘衣着单薄的在铺着脏兮兮红地毯的舞台上跳舞,而是想也许这里要招聘,自己可以找份活干。
平安站了一会,发现左前方有个一女人长的十分有特点,身材很棒,从翘起的屁股和笔直修长的腿来推断,这女人的脸肯定好看,平安将她归类为有丰富性经验的女人。
不过平安没看多大一会,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有个和他差不多年纪也留着长发的青年几乎是紧紧地靠着那个女人的后身,像是被其他人挤迫似的贴着这个身材很好的女人。
这位兄台胆子很大,敢想敢干!
平安刚刚对这个男子油然起敬,觉着自己的脸皮相较之下自愧不如,就看到这个男的伸出手指,毫不费力的将前面那个女人的钱包捏了出来。
嗯?有意思。
这人看起来比自己小,但是手法却十分老辣。
自己要不要提醒那个女人她身后有了贼呢?
平安还在思索,那个得手的小偷已经从人群中溜了出去。